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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鄴城,往西北方向走,越顯天地肅殺,生氣凝絕,晏清源先不坐馬車,而是同歸菀一人一騎,上馬前,一笑問她:
“跟的上我嗎?”
歸菀戴著個突騎帽,一頭秀髮全窩裡面去了,絨絨的簇鋒只擁出了張晶瑩秀致的小臉,腳底下踩著馬靴,遠遠一目,雌雄莫辨,倒也像個鮮卑少年了。
第一次這樣徹頭徹尾異族裝扮,她只是起先覺得有些彆扭,等往落地鏡裡一照,只覺爽利輕便,比她百褶裙帛巾的一套自是兩種風情。
此刻,把小臉一抬,衝晏清源綻出個不服輸的笑來:“我跟的上世子!”說罷腦中閃過李文姜那一抹颯爽英姿,也不知她是否就留在了東柏堂,無暇他顧,見晏清源回她一記讚許的眼神,馬頭一掉,扯緊韁繩就此輕快絕塵地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歸菀果然跟的很緊,晏清源卻也有心等了兩步,偶一回首,歸菀的身畔就是那一隊精騎,一行人浩浩蕩蕩順清漳河古道疾馳而過,迎面的是金燦燦朝陽,背後的是狹長長投影,頭頂微雲淡薄,地上行人匆碌,天地倏地又變大了,而人渺如螻蟻。
歸菀的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晏清源,和全副重甲的扈從不同,他依舊身著袍衫,如若不是那襲玄色大氅隨風飄舉似戰旗,他也依舊還是鄴城那個瀟灑不群的風流卿士。
趁著日頭正好,不停不歇,一氣奔到涉縣縣驛,才略作休整,劉響帶人去後院餵馬,眾扈從有條不紊各自去忙絡。歸菀下馬時,兩手早凍得麻木,掐一下,扭一下都覺不到疼,一著地,她便直搓手跺腳,不住地朝手心哈氣。
縱使日光打在身上,馬背上的風,還是刀子割臉,可身子卻被馬顛簸的烘出一脊背的細汗,歸菀只覺四肢百骸是一熱,手腳卻是一涼,整個人冰火交替間,簡直受罪沒法說。
晏清源走過來,捏弄著馬鞭似笑非笑看她:“怎麼樣,還受得住嗎?陸姑娘?”
行這將將百里路,於他而言,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歸菀見他一臉的雲淡風輕,那張無論經什麼樣日曬雨淋的臉,都也還是白淨俊秀如常,心底納罕,一時也恨上天為何這般眷顧此人,舔舔發乾的唇,搖了搖頭:
“我沒事。”
“別舔,”晏清源看她動作,伸手點了點,“天乾物燥,你越舔回頭嘴唇裂的越快,到時腫起來就不美了,塗些口脂罷。”說罷偏頭一打量,忍笑拉著人進了驛站的廂房。
因一早得了訊息,驛站把廂房佈置的齊備,一腳進來,就見火盆子燒的正旺,歸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