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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沈棟雙手被銬在椅子上,民警正在給他剪頭髮,一旁的女警正在給他熨西裝。
黎縱推開門進來:“你們先出去。”
他說著只站在門邊把門大大開啟,就像個門童,那意思很明顯:馬上走人,我要關門。
民警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兒,誠惶誠恐地享受了這絕無僅有的待遇。
黎縱把門反鎖了,關掉了架在角落裡的攝影機和錄音裝置,從包裡掏出了一個行動式訊號阻隔器扔在桌板上,往那一坐就對沈棟的造型做出了評價:“不錯嘛,感覺又回到第一次審你的時候,就是氣色差了點。”
沈棟穿著久違的白襯衫,臉頰兩側的已經瘦出了凹陷,整個人就像幾天幾夜沒睡過一樣:“謝謝黎隊。”
黎縱幫他的可不少,不知道他謝的是哪一項:“謝我什麼?”
沈棟艱難地伸展了一下彎曲的脊柱,看著手上的手銬捋了捋話頭:“我弟弟他從小性格懦弱,跟咱爸一個樣,我不想他以後走咱爸的老路,所以我沒讓他跟著我,他一直以為我只是個律師,他還總說想成為我這樣的人。”
他自嘲地笑了,長長地嘆了口氣,神色間完全沒有死刑犯該有的恐懼,反倒是一派釋然解脫的放鬆。
死刑犯黎縱見得多了,有驚懼交加的,死不悔改的,也有痛哭流涕的,也不乏有很多像沈棟這樣不痛不癢的,這還是黎縱第一次在這種情景下跟死刑犯聊天。對於接下來的聊天內容,這樣的開端也不錯,黎縱順著他問:“你父母應該死得都挺早吧?”
沈棟的視線在天花板上打轉,像是在回味些什麼,嘴角帶著微笑:“在我十四歲那年,我爸趁我媽睡著的時候割了她的喉,把她裝在了一個被套裡,用膠帶纏成木乃伊扔在了青神河大橋下面。”
黎縱壓了壓眼瞼:“淺灘木乃伊拋屍案?”
那是十七年前的積案了,黎縱剛進市局的那會兒就配合做過積案調查,近二十年攢積的舊案他都研究過,這個案子在當年很轟動,嫌疑人是死者的老公,但後來因為證據不足,和監控覆蓋不全等一系列原因成了懸案。
黎縱倒是沒想到,沈棟就是當年卷宗裡面提到的死者的兒子,更沒想到懸了那麼久的案子就這麼破了?
沈棟見他沒什麼反應,問他:“您不驚訝嗎?”
黎縱抬了一下眉毛,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呢?之後你爸去哪兒了?”
“死了。”沈棟說,“他十六年前就上吊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