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2/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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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們並未這麼嘆息。不過,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個夏日的午後,當我和蕾迪芙一起捏泥巴築土屋玩時,只覺頭頂清涼,脖子後面卻被太陽曬得火辣辣的。
葩妲奶媽是個骨架大、腕力重,有著一頭金髮的女人。她是父親從行商那裡買來的,他們把她從遙遠的北地帶到這兒。每當我們挑三揀四為難她時,她總會說:“等著瞧吧!哪天王上娶了個新後作你們的後孃,那時,可有好日子過了。休想吃蜂蜜蛋糕,有硬乳酪啃就不錯了。也甭想喝紅酒,有稀奶啊,就謝天謝地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有後娘之前,我們先有了另一樣東西。那天下了一陣嚴霜,蕾迪芙和我特別穿上靴子(平常我們打赤腳或穿拖鞋),打算到圍著木柵的舊宮後院去溜冰,的確,從牛欄到垃圾場,遍地鋪著一層薄冰,連水窪、撒在地上的牛奶和家畜的尿都結凍了,只是地面不平,溜起來不很順暢。這時葩妲從宮中跑出來,鼻子凍得發紅,大聲叫嚷著:“快!快!哇,多髒啊!趕快洗乾淨了去見父王。猜猜誰正等著你們,好傢伙,這下可有好日子過了。”
“是後孃嗎?”蕾迪芙問。
“比這還糟糕,等會兒就知道了。”葩妲說著,一面用她的圍裙擦蕾迪芙的臉,“你們兩人啊!就等著天天挨板子、扭耳朵,做一大堆功課。”
我們被帶進用彩色磚砌成的新建宮室中,那裡,到處站著全副武裝的衛兵,牆上掛有獸皮、獸頭。父王站在棟樑室的壁爐旁,正對著他的三個人風塵僕僕,是我們認識的每年必來葛羅三次的行商。他們正把秤具放回行囊,必定方才成交了什麼。其中有個人收拾著腳鐐,可見賣的是奴隸。站在他們前面那個短小精幹的漢子顯然便是被賣的人,因為他的腳踝上還有鐵鐐留下的腫痕。不過,這個人倒不像我們見過的其他奴隸。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發須灰中帶紅。
“希臘仔,”父王對這人說,“我有把握不久會生出個王子來,這孩子,我打算讓他接受希臘學識的薰陶,現在,你先用這兩個小妮子練練功夫(父親指向我們),一旦能把女孩子教會,任憑誰都教得通了!”把我們遣走之前,父親加了一句:“尤其是大的,試試能不能把她調教得聰明些,這是她唯一可能做到的事。”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但知道自記事以來,人們談到我時,總是這麼說。
“狐”,父親這樣稱呼他。在所認識的人當中,我最喜歡他。你也許以為,一個希臘的自由人淪為戰俘後,被賣到這遙遠的蠻邦當奴隸,必定十分沮喪。狐偶而會這樣,或許比童稚如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