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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臉紅了。「哪有,我才沒想過。英少,你怎麼拿二爺來和我開玩笑?」
向英東哈哈大笑,「是啊,你那點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錦繡氣也不是,惱也不是,心裡又怦怦跳了兩下——他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看出來,自己對他這番感情了?可是,她根本還什麼都沒敢表示啊。
左震解下大衣圍巾,交給身後的唐海,「天太冷,先喝杯酒暖暖身子。錦繡,你也來吧。」
一行人上了樓,還是左震常要的那個包廂。因為他常來,向英東吩咐下去給他留著,即使他沒在,這間包廂也是空著的。
錦繡忙著在一邊點炭爐,架壺燙酒,交代菜色。左震靠在椅子裡,看她一雙手端盆、倒水、擰毛巾,用熱水把杯子一一篩過,往酒壺裡加進薑片和桂皮。她的袖子是淺杏黃的,捲了起來,露出一截凝霜欺雪的皓腕,戴著細細的一個刻絲鉸金鐲子。不知道怎麼的,一樣是端水煮酒這樣簡單的事情,錦繡做起來,就是有種特別優雅而嫻靜的味道,每個手勢都宛若行雲流水,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所以,她在百樂門這麼久了,左震也親眼看著她對客人溫存籠絡,卻總是不覺得她像個舞女。
向英東接過錦繡遞來的熱毛巾擦擦手和臉,沒注意到錦繡偷偷注視他的眼光,順手把毛巾扔回水盆裡,向左震抱怨:「那姓邢的也忒不識抬舉,三番四次和他談,他卻總有理由推三阻四。拖了這麼久,連地皮都還搞不定,我看,到明年跑馬場的建設案也動不了工。」
左震微微皺眉。「跑馬場規劃牽涉的方面太多,資金投人又十分巨大,萬一有閃失,風險可不小。」
「所以我才這麼重視,」向英東嘆了一口氣,「砸下去的錢已經不小了,越遲開工,就損失越大。這一次,我是志在必得。沈同康那小子在廣州和洋人合辦的跑馬場,一年下來純利是二百萬。在上海建跑馬場,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這麼一塊肥肉,多少人在盯著。」左震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腰背,「我估計,邢老闆背後必定有人搗鬼。」
向英東瞇起了眼睛,沉吟著道:「你的意思是說……沈金榮?」
「也許是,但不能確定。」左震轉過身,「沈金榮固然不老實,謝寶生最近也蠢蠢欲動,狂得很。聽說大哥參選華商會董事,他也想來軋一腳。按理說,單憑他們的實力,應該還不至於敢和我們叫板。」
向英東看著他,「我和大哥也談過這件事,他不大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