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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忍不住問自己,為何會放任那人獨自守在這裡不聞不問!明明發過誓,等自己強大了,一定不會再讓那人受到丁點的傷害!
思潮波瀾迭起,心緒浪濤洶湧,早已鞏固的出竅境竟微微動搖!
靳重焰眼睛一紅,退後半步,提起意劍插入洞府上方。崩裂的碎石墜落,眼見著將洞門堵得嚴嚴實實。他突然發狂般地衝入洞府,將門口堆積的落石統統地掃了出去。
“劉念!”
他發狠地低吼一聲,如預料那般地沒有激起任何迴音。
那個人的確消失了的認知突然擊中他的心房!
從今往後,哪怕他踏遍四海,尋遍九州,也再見不到這個人。
無論他的心裡多麼的厭惡、憎恨,也無法當面向那人表達。
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回憶與想象的虛幻中,尋找那人的身影。
這個認知讓他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一滴滴地滲入心頭,蔓延到四肢百骸,陰冷的寒氣凍得他渾身都在哆嗦。
“劉念。”他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句,頭昏腦漲得無法思考。等清醒的時候,又有些迷茫自己為什麼要喊他的名字。
那人虛偽自私,貪得無厭,以往總是糾纏著自己,如噩夢般陰魂不散,如今死了,於自己是解脫,理當慶賀,悲從何起?
可喜悅之情如天邊之雲,眼望著,卻虛無縹緲得無從感覺。悲傷恰如腳下溪水,縱不彎腰,那清涼刺骨的觸感依舊從自己的腳底滲透到心裡。
許是……
念著當日他對自己一路相送捨命看顧的呵護之情,自己還有些難以割捨。他為自己背井離鄉,自己送他最後一程,有來有往,有始有終,也不枉兩人相識一場。
越是這樣想,心越是揪得緊,意識飄忽地往裡走,卻是舉步維艱。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並不是落石和殘壁,而是內心湧起的,無處發洩的哀慟與絕望。
他慢吞吞地,徒手搬開攔路之石,動作蹣跚遲緩,如耄耋之年的凡人。
然而洞府統共這麼大,即使烏龜,也能一天爬個拉回。搬走最後一塊攔路石,一眼就能看到歪倒在石床上的人。
鮮麗的色彩像是被人從腦海裡殘忍而強硬的撕扯去,黑白的天地只容得下眼前的畫面。
他死死地盯著這個人,連眼角淌下了血淚也不自覺。
那人明明很怕冷,除了夏天,每次睡覺必要與自己依偎在一起的。怎麼可能穿著單衣躺在石床上?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