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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面前的保留——不止一五年底那一次,那人默默地來了這裡,事實上楊剪經常獨自一人離開北京,有時長有時短,短到李白都沒發現,在外面跑劇組回來幫他把大衣送去幹洗,在兜裡翻到摺疊的機票,才知道這人又走了一次。
那次是去貴州。
其餘時候李白連目的地都搞不清楚,什麼時候走,又什麼時候回來,他沒有去強求,更不敢去跟蹤,那都是惹人討厭的,他明白,他只是想知道楊剪去了哪兒。
當然問過,得到的答覆總是敷衍,一個擁抱,或是一句“我困了”,到後來乾脆變成“和你沒關係”這樣的話了。
這也是大多數時候爭吵發生的原因。
這種狀態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楊剪定下來,不再四處跑。時間線對得上了。是從去四中工作開始。是從溫嶺回來,又一次見過姐姐開始。
已經有一年了啊。
可爭吵似乎也沒有因此而被杜絕。
李白找了家青旅住了一夜,這旅店就建在濱海大路旁邊,站在房頂,可以看到崖下黝黑的水面,聽到拍打的浪。一彎明月皎潔。可是太冷了,李白還是回到樓下,在客廳看一群大學生玩狼人殺,晚上他睡在上鋪,天還沒亮,他又起床趕大巴往台州去,下到一半就從床上掉了下來。
幾個室友被吵得咕噥幾嗓子,接著又是鼾聲大作。
全身都疼,後背尤甚,那感覺就像被人揪住打了一頓。李白默想,我是笨到了這個地步,還是倒黴到了這個地步,艱難地爬起來,轉圈走了走,做了幾個簡單動作,確認沒有骨頭斷掉之後,他就離開了這裡。
十二月三十日,李白回店裡看了看情況,在夜晚回到家中,他用鑰匙給自己開門,卻見楊剪坐在餐桌邊,自己留下的那些菜還沒吃完,楊剪也沒做主食,就著一杯涼水慢慢地吃那盤胡蘿蔔炒肉。
週五了,怪不得。週五終於到了。李白踩下靴子,脫下外套,他覺得自己不像是出了遠門的模樣。
況且就算出了也不用跟楊剪報告,互不干涉舒服就好,這不是他們一直以來的默契嗎?一開始不適應,可是後來他努力做到了。就像開店以前,他想去哪個劇組直接拎包走人就行,從不被過問,是他自己主動說,那好像是沒有必要的——就像楊剪去貴州,去其他什麼地方,也不需要對他解釋。
那樣好麻煩。
好重的負擔。
說多了還會尷尬,破壞兩人費力維持的平衡。
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