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2/4頁)
劉狗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到了前世。
直到疏長喻走到鹿鳴宮門口,才恍惚回過神來。
如今的鹿鳴宮,和當年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鹿鳴宮的牌匾上已經生了草,如今大地回春,那牌匾上的野草便格外青翠。宮門口的兩個侍衛打著哈欠,抱著劍靠在牆上,如今看到他來,才忙不迭站直了身子,替他將斑駁的紅漆大門開啟。
這鹿鳴宮原是前朝一個冤死的妃子的住處。後來新人住進來,便成天嚷著鬧鬼。請道士做了幾次法都不管用,後來便閒置了下來,一直閒置了幾十年。
乾寧帝身體不佳,便不常來後宮。故而後宮一應事宜,都是皇后掌管。乾寧帝前朝的勾心鬥角都不夠他忙的,便更不怎麼顧得上後宮的這些雜事。故而景牧進宮,便隨手丟給了皇后。而皇后也不知是無意為之還是公報私仇,便就把景牧安排在了鹿鳴宮。
這地界,宮人都嫌晦氣。再加上這主子沒人搭理,故而上行下效,鹿鳴宮也是總不見伺候的人。
疏長喻走進去,毫不意外地看見了荒蕪的庭院和大敞著門的正殿。兆京城早春風大,颳得正殿的舊窗紙呼啦啦地響。
庭院裡不似別的宮苑那般,生著各地進貢而來的珍貴草木。庭中有一方橫了座石橋的小池塘,裡頭蓄著結了一個冬天、方才化開的雪水,還沉著去歲秋天的落葉。正殿左右種著十來株柳樹,青青黃黃地,長得並不好,倒是柳絮飄了一院子。
這場景疏長喻再熟悉不過。他目不斜視,手裡拎著一方書箱,便徑直走到了正殿階前。
就在這時,疏長喻看見,敞著門的正殿裡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端正地站在門前,身後是一片破敗蕭條。
景牧。
景牧仍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粗糙衣袍,端站在那裡,面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一雙眼黑得深不見底。許是長在軍中的原因,他比同齡人身量更高些,也更挺拔結實。這麼站在風裡,看起來破有種可靠的感覺。
疏長喻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抬頭看著階上的景牧。
這不是疏長喻這輩子初見景牧。但這十多年來,疏長喻鮮少這麼像當年一般,清清明明地看著這人。
前世他拜相之後,早就被仇恨和權勢矇住了雙眼。而那景牧,是留在他身邊的最乾淨的那個人,可他卻偏偏是君王,是擋自己路的人。故而疏長喻一正眼看他,便覺得焦躁難捱,便只得刻意忽略這人,只把他當成尊泥塑菩薩。
疏長喻自己也知道自己於景牧來說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