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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被幃簾遮住的一角,李贏這才發現殿中竟然還有一個人。
她太安靜了,安靜到在她出聲之前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也不會知道她究竟在那裡坐了多久。
李贏想知道。
他目光所及只能看見垂簾後朦朧剪影,不過淡淡一瞥就收回視線。但他想知道蕭沁瓷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
風雨大作,雨水從半開的閣門澆進,堂前溼了一片,泥土的腥氣厚重,半點沒有濁氣被一掃而空的清透,只令人作嘔。
宮人匆匆關門關窗,將風雨都隔絕在窗外,又去擦堂前的汙水,忙碌一會兒便安靜下來。
太靜,李贏反而覺得叫風聲雨聲都一起灌進來挺好的。
內室的聲音漸漸變了味,甜膩的聲音越來越嬌軟,也越來越清亮,飄過通道,又傳出重簾,在安靜的室內既明顯又模糊。
裡頭的人完全沉溺在溫柔鄉中,半點不會顧及。
門窗關好之後便只剩了夏夜的悶熱,溼氣也重,潮熱都悶在了一起,李贏被密不透風的殿蒸出熱汗,方才在路上沾上的水汽此刻綿綿密密地滲透進來,微溼的衣袖黏膩又冰冷,領上沾染的水珠變幹變冷,又再次凝結變熱,身上的熱源源不斷地揮發過去,冷熱交替後就變成了一種折磨。
或許折磨他的不是夏夜的溼熱,而是殿中另一個未曾出聲的人。
這是無人知曉的隱秘。
太極宮中這樣的事實屬稀鬆平常,閣中伺候的宮人面色如常,換了往常他也能無動於衷,但此刻他不由自主的分了心神去注意蕭沁瓷的一舉一動。
垂簾接地,將角落遮擋得嚴嚴實實。
簾中一定更熱。可她始終沒有聲音,簾上影子甚至連弧度細小的偏轉也無,比之石像也沒有不及。
她要聽過多少次才會有這樣的穩如磐石?
李贏在這一刻起了暴虐的殺心。同樣也是這一瞬過後,他的自我厭惡達到了頂峰。
那些隱秘的惡劣的念頭如野草瘋長、如附骨之疽,是任他如何清修也拔除不了的。
那些幽暗的慾望迫得他正視,他看穿了自己的卑劣。
而蕭沁瓷對此一無所知。
“——走開。”蕭沁瓷忽然出聲。
幾乎叫他心裡一顫。
“走開。”蕭沁瓷又說了一聲,音繃緊了,又被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奇怪的怕。
她怕什麼?
宮人疾步上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