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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臺一見,眼睛發亮,一改之前的嫌棄,“啊,這些是雞爪菇、紅參菇,那是清冷盤,都是很好吃、很貴的好東西。天啊,這不是猴王菌吧!——只有本地老人們知道在哪兒採,而且輕易採不到,前幾年寨子裡有幾個年輕人見它價格貴,想多采一些發財,進山5個人,只有3個回來,就沒人再說這事了。”
柳浮聲看上去絲毫不為價格和稀有所動,淡淡點點頭,“你們監控室在哪兒?”
前臺不知她為什麼這麼問,疑惑一下,說門崗那兒有個電腦,可以看到賓館分佈的幾個監控。
柳浮聲提著袋子去了,送了保安大叔一小把清冷盤,很輕易就得到了隨意看監控的權力。她左點右點,找到六點十分的一段前臺監控影片,只見戰烏穿著黑色的寬大外套,手電筒插在衣服的口袋裡,鼓囊囊一團,提著兩大袋東西進來,沒說兩句話,前臺值班的小妹就做了一個擺手驅趕的動作,好像嫌他站在這裡有礙賓館形象,他只得將兩個袋子放在牆角,似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什麼,小妹一邊點頭一邊揮手叫他走,他遲疑躊躇地離開後,兩個小妹交頭接耳說了些什麼,嘻嘻地笑。
“好東西啊,姑娘。”保安大叔抽著煙,眯著眼,用下巴指了一下那袋菌子,“很難採的,不摸黑進山,白天毛都不見一根。誰送的?”
“狼牙壁那兒表演的蜘蛛人,戰烏,您認識嗎?”
“哦,他呀,知道。苦孩子。”保安大叔說自己家跟戰烏的父親是一個村的,多少認識點,但不太熟,“……命不好,他爸跟他後媽都不是個東西,他後媽虐待他的時候,他爸也不攔著。好好一個孩子,給搞糟了。”
“……搞糟了?”
“熱油啊……嘩啦一下就潑過去!把他弄得……唉!一個男人,那兒完了,下去就可惜嘍……哦!來了來了!”有車要進來,大叔急忙去按升降杆開關,轉眼就把剛才的話尾忘了,莫名其妙起了另一個話頭,“他爸得了重病要走的時候他死也不肯掏錢,在大夥兒看來也不太像話。這在我們村裡叫命格太硬,容易刺著人,最好各管各的,少牽連。”
聽他說的意思,再結合之前李達盛的話,戰烏從小被後母虐待,似乎失去了男性的能力?恐怕也正因為這個,他不但沒有收到別人的同情和體諒,反而淪為笑柄和談資。
男性的能力,和尊嚴是勾連在一起的。柳浮聲想到關揚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好像自己與他結婚,就是為了與他各取所需一樣,然而的確,關揚對她不感興趣,總是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