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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我意料的,米諾凡並沒有站起來奪門而去,也沒有立即指著我的鼻子叫我閉嘴,更沒有失望地甩掉手中的報紙,冷冷地說:“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他只是放下報紙,又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用平靜的聲音說:“哦,是這樣。”
他嘆息了一聲,看著我的眼睛,眼神平靜。讓我明白,這一切原不是他偽裝或剋制:“米砂,你要知道,移民,確實是一件大事。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當然可以。但是,你要確定這到底是一個決定,還是終究只是一個念頭,我想,你需要更長的時間。”
本來“決定”二字就要衝口而出了,但我的想法還是立刻被他看穿,他對我擺擺手,說:“不,你不要急於給我答案。這一切,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說。到那時,如果你真的做了決定,即使是出國前最後一刻你不想走了,爸爸也會答應你。如何?”
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我忽然鼻子一酸。他是不是就這樣老了?我無法忘記童年時,有一次,他走到快要哭得暈倒的我面前,粗魯地擼去我滿臉的鼻涕眼淚,將我夾在腋下扔進我的小床裡,幫我蓋好被子離開。那時我是那樣害怕他的孔武有力,在他高大的身麼面前,連抽泣都不敢用力,轉眼間,他的小女兒卻變成了一個這樣處處違抗他、在他面前口若懸河只顧自己的感受的人。他會不會比我更加心酸?
也許是看出我的猶疑,他伸出手,在我頭頂下摸了一下,對我笑著說:“他快出院了吧,身體如何?”
“下週。”我說。
“他知道你要出國的事麼?”
我搖頭。
米諾凡笑了,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知道了,也許他會反對你這麼做?”
“不。”我下意識地答。
“這只是你內心美好的願望而已。要知道,男生的自尊,有時候比什麼都要重要。”
“這跟自尊有關嗎?”我虛弱地問。
“至少你的欺騙,一定會傷他的自尊。”米諾凡說完,看了我一眼,重新回到沙發前,重新坐下,重新把報紙拿出來,擋住他的臉,在報紙後面對我說,“以後記住,跟人談事前,最好做好充分的準備。都快念大學了,一急起來說話還是那麼語無倫次。”
我羞愧地退出了他的房間。
我收拾衣服的時候看到左左送我的兩張票,話劇的名字很有意思,居然叫《我愛龜琳皋》,時間是三天後。我忽然有種衝動,想把其中的一張還給左左,再把另一張票送去給米諾凡,我分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