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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我為了劇本里出現的南亞場景去了海南省尋找外景地。6月12日,我一大早從海口到上海,中午在安福路街道辦完一些雜事之後,步行到衡山路烏魯木齊路口的酒吧。是悶熱的天氣,我在室外靠近街邊的地方找到陰涼處的位子坐了下來。
喝了幾大口冰涼的啤酒之後,給第三個×君打了電話。響過不多的幾聲他就接了電話,他正帶兒子逛街買東西,讓我等著,他把小孩送回家後便來找我。我說啥事沒有,一點不急,你慢慢來。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他迤迤然地晃悠著過來了,穿著雪白的麻制短袖上衣和時髦的球鞋,一條暗綠色的前後側面滿是口袋的質地舒適的短褲。照舊健康略黑的膚色,照舊燦爛地笑著,露出齊整的吸菸的四環素牙齒。
他始終知道怎麼穿衣服,怪不得女朋友從不間斷,從來不被性困擾。他照舊不愛喝酒,在我的勸說之下仍然堅持要了加滿冰塊的可樂。我又要過三四次啤酒,並且得意地說,啤酒的好處是可以一直喝下去。他低頭望了望自己的空杯子,說,太甜了,一直喝確實吃不消。接著便要了冰凍的檸檬茶。
悶熱的天氣逐漸變得涼爽,我們一直消磨到六點。我約了第二個×君的太太去他們開的餐廳晚餐,他便又陪我走去襄陽路靠近淮海路的地方。時間尚早,我們繞了一個小路口,以便能路過汾陽路,在路口稍作停留。
這裡一點都沒變,轉眼十幾二十年了。我想起我們和第二個×君在這附近共同度過的時日,再一次提議他跟我一起去吃晚飯。他大概是說家裡已經準備了而且他想回去陪兒子吃飯之類的話再次推脫掉了。我們便在餐廳所在的馬路對面非常隨意地揮手告別,他繼續向前朝淮海路方向,我則橫過馬路走進弄堂,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已是所謂訣別的現實。
事後我常常後悔,為什麼沒有跟他一起晚餐,為什麼這樣為什麼那樣?當然這毫無意義。晚餐之後我坐車到曾經長年廝混的體育館邊上,在陳年得彷彿一直就存在的華亭賓館幽暗的大堂酒吧裡與最終在電影裡出演了王媽的女演員碰面。
我坐在角落裡,看她戴著一個大大的有著厚厚鏡片的黑框眼鏡卻仍然吃力地摸索尋覓而來。我一直向她招手,然而她視而不見,這使我懷疑她有一千度左右的近視,但從沒跟她確認過。她不施脂粉,放鬆隨和,經常爽朗地大笑,魅力自成一格。
事後發現,到了鏡頭前也是一樣的。一切都是表演又或者一切都無法表演,有魅力的在鏡頭前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