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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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想去博取美少年歌爾德蒙的歡心,逗引出他甜蜜的笑容,用手溫柔地撫摸撫摸他那金黃色的頭髮。不過,他決不會這樣做,決不會。何況,他身為助教,有著教師的身份,卻沒有教師的權力和威信,已經習慣於謹小慎微。他已習慣在比他小几歲的少年面前,擺出一副要大二十歲的老成持重的面孔;他已習慣於嚴格禁止自己對某個學生表現出任何偏愛,而強迫自己對每一個他所討厭的學生格外公正,格外關懷。他的職責是為精神服務,他把自己嚴謹的生活奉獻給了這一職責;只有在一些失去警覺的短暫時刻,他才偷偷地因自己的清高,自己超群的學識,自己過人的聰敏而洋洋得意。不行,不管與歌爾德蒙結交多麼具有誘惑力,這都是一種冒險;他決不能夠讓它來觸動自己的生活的核心。他的生活的核心和意義就是為精神服務,為言語服務,就是靜靜地、深思熟慮地、毫不利己地引導自己的學生——還不僅僅是自己的學生——向著崇高的精神目標前進。
轉眼間,歌爾德蒙在瑪利亞布隆修道院裡做學生已經一年有餘;在院子裡那些菩提樹和那株美麗的栗子樹下,他已和同伴們玩過上百回學生們喜愛的各種遊戲:賽跑,打球,抓強盜,打雪仗。眼下又到了春天,歌爾德蒙卻感到疲倦和身體不舒服,經常頭疼,上課時要費老大的勁才能打起精神,保持注意力。
一天傍晚,阿道夫找他談話。阿道夫就是第一次見面便和他打了一架的那個對手,他倆去年冬天已開始一起學阿基米得幾何學了。談話是在晚飯後的一小時自由活動時間裡進行的;在這一個鐘頭裡,學生們可以在寢室裡玩兒,可以在自修室聊天,也可以到修道院的外院裡去散步。
“歌爾德蒙,”阿道夫一邊拉著他走下臺階,一邊說,“我要對你講一件事,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可你是個模範學生,有朝一日肯定還想當主教的——你得先對我發誓,保證不出賣朋友,不到教員那兒去告發我。”
歌爾德蒙十分乾脆地起了誓。他知道,修道院有修道院的榮譽,學生們有學生們的榮譽,兩者有時是矛盾的;可是,跟任何別的地方一樣,不成文的法律總比成文的法律更加強有力,只要他是個學生,就免不了受到學生守則和榮譽觀的制約。
阿道夫湊在他耳朵旁邊嘀咕著,把他拽到了大門邊的菩提樹下。有這麼幾位大膽的同學說過(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他們從前幾代的學生中繼承了一個傳統,就是要不斷提醒自己並不是修道士,因此有時候溜出修道院,到村子裡去逛一個晚上。那真是又有趣又冒險,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