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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自如,彷彿早就打好腹稿,躲在樹後旁觀的她雖然單純卻並不愚鈍,馬上明白他顯然對溫柔的心意早就有所覺察。
他明明知道,卻從來沒和她提起。
如果他早點說出來而不是一直把她矇在鼓裡,她不至於三年來一直置溫柔的感受於不顧,起碼她可以和他外出消磨時光,不用他一天到晚過來陪在她家而將溫柔逼了出去遊蕩。
如果他一早告訴她,她不會時時在半夜爬到姐姐的床上,嘰嘰喳喳地和她傾訴自己的甜蜜,快樂無比地想和她分享自己愛戀裡的酸酸甜甜。
她無法想象,那幾年對溫柔而言是一種怎麼樣殘酷的煎熬。
親眼見到溫柔伏在他胸前,哭得撕心裂肺,躲在樹後的她原本完整的一顆心被震得徹底粉碎,她不知道他們是在什麼時候分開,不知道溫柔什麼時候上了樓,也不知道佔南弦在什麼時候離去。
蜷縮在樹下的她意識裡只有唯一的一幕,就是自己的姐姐緊緊抱著自己相戀情深的男友,直哭得肝腸寸斷。
那一幕景象,令她終生難忘。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樓上,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藉口搪塞過去溫柔驚疑的追問,那夜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失眠,只要一合上眼腦海裡就會浮起溫柔哭泣中無助絕望的臉。
第二天,端午節,她和佔南弦提出了分手。
周湘苓沉思了好一會,道,“南弦沒和你說,我覺得這點他沒有做錯。”
“是的。”其實他沒做錯什麼。
要到長大之後她才明白,他有他的理由。
溫柔沒有和他告白前,他也不能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否真實,萬一不是,他說出來不過是枉做小人,而且就算他說了,她也不一定相信,若她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追問溫柔,反而會使溫柔更難堪。
而就算他的感覺是真的,就算她也相信了,那時的她也肯定無法自然地面對溫柔,她可能會變得憂心忡忡,再也快樂不起來,而敏感的溫柔一旦感覺到她的變化,肯定也不會好過。
佔南弦比她更瞭解她的性格,他不想單純的她有壓力,更害怕她會反應過度——從她知道後馬上和他提出分手可見一斑,她會是以什麼樣激進而蹩腳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只是,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她不僅嬌生慣養,那三年裡更被他寵得不知人間疾苦,哪領會得到他始終把她保護在光明快樂的光環內,把所有可能引發她不開心的事全隔離在兩人之外的一番苦心。
只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