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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的頭髮,要把她摔到地上,結果自己卻先摔到了;所有的婦女都廝打在一起,人人都在喊叫,在廝打,在咬齧,人人都在弄痛別人,也讓自己忍受疼痛,冷笑聲,怒喊聲,痛苦的嚎叫聲糾結纏繞在一起,手指抓破了皮肉,到處都流淌著鮮血。
壓抑和沉痛之情使克林格梭爾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了,他睜大眼睛呆呆地瞪視著牆上一個光禿禿的窟窿。那些狂躁的婦女的臉還浮現在他眼前,他認識其中許多人,還叫得出她們的名字:尼娜,海爾明納,伊麗莎白,吉娜,艾迪特,貝爾塔,他聲音沙啞地向夢中人喊出自己的衷心話:“孩子們,住手吧!你們欺騙了我。你們必須撕碎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們大家!”
<h2>路易斯</h2>
路易斯1彷彿從天而降,突然光臨了。他是克林格梭爾的老朋友,一個旅行者,一個行蹤不定的人,火車是他的家,背囊是他的工作室。他好似一陣清風驅散了連日的陰霾。他們一起作畫,在奧爾貝格山,也在卡爾泰戈。
“難道繪畫這門行當真有什麼價值?”路易斯說,當時他赤裸裸躺在奧爾貝格山的草坡上,陽光已經曬紅了他的背脊。“我的朋友,我們繪畫僅僅faute de mieux2。倘若總有自己中意的姑娘為伴,每天都有適合自己口味的飲食,想必你也不會辛辛苦苦去製造這類毫無意義的玩意兒。大自然有十萬種顏色,但是往我們腦子裡灌輸的比色圖表簡化成了二十種,這就是繪畫藝術。我們永遠也不會覺得滿意,然而我們還必須養活那些批評家。與此相反,來一份馬賽魚羹,一小杯微溫的勃艮第酒,再來一份梅蘭特煎肉片,飯後又有鮮梨和高爾崗左拉乳酪,再加土耳其咖啡——這才是真正的現實,先生,這才是價值所在!這裡人吃的巴勒斯坦飲食簡直糟透了!唉,上帝,但願我此刻正躺在櫻桃樹下,成熟的果實自動落進我的嘴裡,我抬眼看見一個褐色面板的活潑姑娘站在梯子上,正是我今早遇見的那位。克林格梭爾,別畫了!我請你到拉古諾去美餐一頓,時間不多了。”
“真的?”克林格梭爾眨巴著眼睛問。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還得先到火車站去一次。老實告訴你吧,我打電報邀請了一位女士,說我活不下去了,她可能八點到達。”
克林格梭爾笑著從畫架上取下尚未完工的畫紙。
“你說得對,年輕人。我們去拉古諾!穿上襯衫吧,路易斯,這裡的風俗倒不算太古板,但是你總不能光著身子上街去。”
他們進了城,到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