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的確很被動”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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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主義!
先驅者的探索是多麼艱難,客觀上波詭雲譎,變幻莫測,主觀上各自帶著理論與實踐的侷限。他們處在歷史大變動的時代,許多陌生而複雜的問題,提到這些並不成熟的革命者面前。他們面前是沒有前人涉足過的深山老林、遠古洪荒。在歷史沒有作出答案前,一切事務都隱在雲裡霧裡,具有極大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很難說走進峽谷是絕對的好,也很難說攀上懸崖就絕對的壞!也許,認定的平坦大道上突然出現了不可逾越的鴻溝,也許在山重水複疑無路時出現柳暗花明的境界。在不清晰的未知數中,也不允許你從容地思考。革命理論水準的提高與實踐經驗的豐富都需要時間乃至沉痛的代價。人生,總是“覺今是而昨非”。
一想到血的代價,周恩來那微蹙的眉心,過長的鬍鬚,沉鬱的目光,緊閉的嘴唇,疲憊的肩胛,處處流露出深刻的負重之感……斯大林的影像從煙霧中呈現出來:“中國革命是以武裝的革命反對武裝的反革命!”這是斯大林接見他時,一邊吸著菸斗,一邊用舒緩的語調說給他的,“要研究軍事!”
那時,他在莫斯科研究了俄國戰爭史。
蘇沃洛夫是俄國曆史上的一代名將。他的坎坷經歷,他的指揮藝術,他的勇敢精神,給周恩來很深的印象。從這次西征,他想到了1799年蘇沃洛夫對瑞士的遠征。
歷史事件是不會重演的,但人的感情卻不斷重複。周恩來是個溫情的人,許多外國學者把他稱作偉大的人道主義者。不管這個評價是否精當,蘇沃洛夫的一段自白,的確是深深地感動過他:
您的畫筆能夠繪出我的容貌——因為它顯而易見,可我內心的奧秘卻從未公之於世人面前。那麼,讓我告訴您:我曾使血流成河,至今提起仍感不寒而慄;可我待人慈愛,畢生未給任何人造成不幸;未判處任何人死刑;任何一隻小蟲都未在我手下慘遭厄運。我是渺小的,也是偉大的。不論是時來運轉,還是時乖運蹇,我都冀望於上帝,並且從未迷惘動搖。
是的,蘇沃洛夫把戰爭的殘殺歸之為不得已而為之,把一切個人休慼榮辱冀望於上帝,而周恩來的上帝卻是中國人民和中國革命!
“恩來,我看你太累了,這裡留個作戰參謀值班就行了!”朱德悽然地說,“戰爭,總是很殘酷的!”
周恩來從窗邊轉過身來,一陣突然襲至的疲憊與昏眩使他搖然欲傾,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急忙走到桌邊,伏案暫息。這時候絕對不能病倒!他假寐了一會兒,思路又轉向五軍團的三十四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