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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之時,就瞧見停雲低身咬住了酒封,烈酒濃香洶湧而出,燻得陸野眼前有些昏暈。
她唇角銜著靛青封口,低眉垂眸將那最烈的酒盡數倒在了掌心。
醇香琥珀色如線稠落,瓊玉水色淌過蒼白手掌。
血肉撕扯之間被烈酒浸過,皮肉泛出了慘白。
停雲額角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眉眼緊緊皺起,咬著酒封的唇更白了幾分。
陸野瞧著她的模樣,眉頭也不自覺皺緊。
她一聲不吭,熬著烈酒侵蝕血肉的劇痛。
心底似乎有什麼在瓦解,摧痛著他。
陸野想起了那日雙月樓裡整條手臂都化作白骨的停雲,心底的鈍痛更盛,他呼吸有些急促,唇角緊緊低垂著。
停雲從巨痛中緩過神來,睜眼時就看到擋在面前陸野,整個人背光而立,火光輕照之下將他原本就深邃挺拔的眉眼投出了一整片幽黑的陰影,濃墨之下,她看不真切那雙眼。
只覺得陸野似乎又有些不對勁了。
她唇間一鬆,酒封墜落。
停雲喘息著將手裡的酒盅放到了一旁:“你在瞧什麼?”
陸野原本有些空洞的眸色回神,他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吐出,心中鬱悶似乎減輕了些。
“臣在看殿下能忍痛到幾時。”他眸色泛著凜光,看向她。
她太要強了,要強到似乎都不需要依靠旁人。
北地的母狼都比她會撒嬌。
陸野垂眸看著沉默不語的停雲,煩躁的嘖了一聲,撩開衣襟扯了一條縞色裡衣碎布,拉過她的手腕,動作輕柔緩慢的擦拭著她手上殘留的酒澤。
停雲轉眸看向他,眸中映著不遠處的橙黃廊燈,溫暖的光暈傾灑將她眼眸中的寒光遮掩的乾乾淨淨。
陸野這人多少是有點病的。
情蠱化了以後,他就像遊走在兩個極端無法找到平衡點的失重者一般,過往蠱蟲控制下產生的情愫在情蠱死去的那一剎那全數化作了恨意。
被剝奪人權的控制,被情慾支配的身體,不管哪一樣都是他的至暗時刻,都是他最厭惡最痛絕之事。
但停雲也可以理解,畢竟她也遭受過被當成畜生一樣囚禁在陰暗裡,一朝復立於陽光下,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南疆王室復仇。
她太瞭解這種情況了,陸野有此反應才是正常的。
所以出城那日樓蘭圍攻營地時,騙他吃下了劇毒,為的就是陸野安耐不住準備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