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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剪笑了,“還不如給你買個蛋糕。”他幫他戴上耳垂上的銀釘和耳骨上的銅環,它們先前待在床頭櫃上冰冰涼涼,被楊剪指尖攥著掛回李白身上時,卻已經有了暖。
李白可以確定,自己活過來了。
即便重逢,兩人能夠花在對方身上的時間仍然不多。李白又回到東方美髮上班,楊剪每天都在跟兩個微電子系的同屆畢業生悶在一塊死磕產品設計,逮到個沾邊的交流會就拿著樣品和說明手冊過去推銷拉投資,除此之外,他還要每週三次地去給高中生上課,以此維持工作室的花銷。
楊遇秋倒是信守承諾,給李白打電話,邀請他吃東來順涮肉,卻被李白拒絕了。他仍然無法釋懷。有時候他會覺得,楊剪必定看出了自己的遮掩,也能察覺到某些蹊蹺,至於為什麼不刨根問底——楊剪太累了,就算和他在一起,對他溫柔,仍撇不開隨時壓在身上的疲憊。那麼對於他提早返回的真正原因,這麼小小的一件事,楊剪沒空也沒心思去關心,可能沒兩天就拋在腦後,也都是情有可原。倘若他非要問出為什麼,楊剪一定會說,你有你的隱私和自由。
但如果——李白又在想了——如果告訴楊剪這件事跟楊遇秋有關,情況又會變成怎樣?還是小事嗎?
還會給他隱私給他自由隨他去了嗎?
李白沒有再琢磨下去,五月份燈燈離職之前和他說,工作也是,感情也好,幹什麼都不要太較真兒,否則只會自討苦吃,好像很擔心他的樣子,但也好像很有道理,讓李白時不時就記掛起來,再提醒自己。
趕在二十號之前,李白交還了出租屋的鑰匙,把自己的東西搬到楊剪的工作室暫存。在計程車上他還在後悔沒有租一部相機,去給那間待了將近五年的小屋拍幾張照片,還有水房,還有窗前能看到的風景——以前,楊剪還沒畢業的時候,常和他一同站在窗前眺望,拆了一半的廢墟後面是高架橋,高架橋後是冒煙的工廠,工廠後是落日,或者永遠灰濛濛的天。無論春夏秋冬,從這個角度看去的世界好像都跟磚縫裡的枯草一樣荒蕪,但李白覺得這是好風景。
以後應該會想念的。
沒有照片的話,就只能閉著眼想了。
那天他到的時候楊剪不在,工作室的另外兩位倒是熱情,幫李白騰出位置,讓他把東西放在廚房裝土豆的編織袋旁邊。其實根本用不了多大地方,這麼多年過去,李白的全部家當還是隻用一箱就能塞下,也還是那隻老舊的箱子。曾經藏在床下的錢他也學會了往銀行存。李白還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