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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玉臂軟軟掛在頸肩,晏清源心念一轉,一手似有似無地抵著她那團柔軟外端,懷中的身子如他所料,輕輕顫了起來。
可當坐到榻邊,倚著憑几,太后又成了太后,她身姿優美,像鶴一般,不下雲端,只要她肯,不可侵犯的莊重之態,便可輕而易舉拒人千里之外。
眼下,說什麼最合宜,晏清源自然清楚,笑著虛辭:“臣去請御醫,請太后稍安勿躁。”太后卻道:“勞煩大將軍先替哀家褪了鞋襪,這腳,在裡頭拘得很。”
有了幾分挑釁的意思。
坐上的,彷彿仍是不可覬望的一頂鳳冠,倘如太后所願,這個角度,果真是他要高山仰止的,晏清源一笑,並未拒絕,道一句“臣無狀”俯身蹲了下來。
這雙鳳履,原綴滿了珍珠,光彩照人,晏清源手底動作不大,握住一隻軟足,將鞋襪依她所言褪了個乾淨,一片瑩白入目,晏清源微覺可惜,不過,稍嫌寬大了些,頓時興味索然,他捏住她腳腕,輕飄飄說道:
“太后傷勢並不重,容臣告退去請太醫來為太后再作細診。”
不輕不重捻了一捻那雪白一處,輕薄的意味恰到好處,晏清源起身施施然出了殿門。
臨到門口,他忽的轉身,眼波轉一圈,笑了一笑:“怕是此間也拘著太后,這百花園中的鮮花,唯有芍藥可比太后。”
身為臣子,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犯上不可饒恕,可年輕的太后,卻聽得心口亂跳,尤其芍藥那一句,是以在晏清源走後,太后一人獨獨對著鏡子,出起神來:
自己真的是那一枝紅藥嗎?
女人的青春,總是格外的短暫,歲月如篩,青春一下就被篩得流離失所,紅藥謝盡了,明年重開,人去了,來世輪迴,獨獨容顏辭鏡,再斷無機會的。
太后的嘆息,最終溶進了殿中一人的無聲沉默之中。
席坐上崔儼候他多時,這才見晏清源過來,笑了一笑,問道:“大將軍這一趟衣裳換的久。”
似有若無的香氣一道落了下來,和大將軍慣用的香,顯然是不一樣的。
晏清源卻執了一壺,看看正向大相國敬酒的晏慎,什麼也未說,等皇帝移駕去更衣時,黃門侍郎李季舒便春風滿面地過來向他見禮:
“大將軍。”
李季舒一笑自帶奉承樣,儘管他這個人,於晏清源看來,十分地厚道,晏清源笑道:
“侍郎不隨駕?”他丟了個眼風,“請侍郎去大相國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