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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不睡。次早令人打聽訊息,已知皮氏身死,舉家徨無措,寢食俱廢。瞿天民暗思二仙之言,毫釐不爽,又將廟中奇遇從頭至尾時母親說知,元氏未及答言,縣中公人已到。瞿天民延入客座坐下,忙辦酒飯相待。公人取牌出來看了,催併見官。瞿天民送出差錢,二公人嫌輕憎少,冷言熱語的奚落了一場,不收財物,徑自去了。次日復來絮聒,至晚又去。瞿天民懊惱,央人進城裡請劉浣商議。劉浣道:“這幹公人最是兇狠要錢,況人命二字,比他訟不同,些須之物,怎能完局?少刻待我款取。”將及晌午時候,公人復來科索,喧嚷不已。劉浣迎出看時,內中一少年公人,姓穆名興,與劉浣系舊相識,昔年曾於南門外一所花園內同居。自遷居之後,許久不會。當下相見禮畢,各敘寒溫。那個公人也道出姓名,喚做畢大。兩下將他事談了半晌,瞿家擺出酒餚,兩下謙遜坐了,飲酒數巡之後,劉浣備言“瞿兄飽學多才,只因命蹇,遭此屈事,二公光顧,本當厚贈,奈家道貧窘,所奉者不過表情而已,望乞周全則個。”穆興道:“兄長見諭,無不領命。但小弟這一紙牌票,費了三百貫現餞買將得來,實指望一場小富貴,不期這廝單告著瞿兄,並無半字沾著耿寡婦,豈不是小弟們命薄?故我二人嘆息這狗命是背財生的。一來見瞿先生的光景有限,二來幸會故人在此,不敢分外科求,只賜本等罷了。”
劉浣道:“老哥所說,乃真情實話。原想人命重情,是一窟銀窖,誰知撞著屁燒灰的精酸鬼!”大家都笑起來。劉浣道:“據兄說,買牌錢三百貫,今日瞿兄的薄禮,不過百貫之數,二兄請收下,權作小利,明日小弟補上三百貫來,以償牌本。”
畢大道:“相公與敝夥計是契愛舊交,故小人不敢多口,既承盛雅,現賜何如?”穆興笑道:“老哥呀,你在公門已久,這兩隻眼珠兀的不識人?劉相公與區區相處最久,是一斬釘截鐵的硬漢,希罕你這些小勾當!便是三萬貫何如?夥計呵,且將瞿先生的收下,劉相公吩咐的遲早唯命,不要恁地小家子樣。”
畢大隻得收下,瞿天民才坐得安穩。四人猜枚行令,大嚼一番。
畢大多飲了幾杯酒,連打了十餘個噴嚏,靠著桌兒齁齁的睡去了。三人又吃了一回,穆興推辭不飲,劉浣令撤去杯盤,閒坐清談,等候畢大醒了同行。劉浣道:“小弟有一妻弟,年已長成,任性頑劣,因無生計,終日遊蕩不已,意欲送他入公門做些勾當,皂甲二役,不知那一條徑路好,乞提摯指點,足見舊情。”穆興嘆氣道:“這衙門中衣食,勸君休想。寧可捧瓢託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