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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是一代代外交人的接力賽,沒有終點,只有過程。”她笑。
“是,”鄧元初附和,“這不是一個有終點的賽程,就是一棒棒跑下去,有時候遇上泥溝了,有時候好運氣搭上汽車了,餓著肚子要跑,吃飽了也要跑,被罵要跑,被誇更要加勁跑。”
“你倒是適合做外交。”她笑。
“可惜大環境還不夠好,”鄧元初說,“國際上女外交官鳳毛麟角。我覺得你二叔和哥哥培養你做生意是考慮到這點的。起碼做生意,可以藏在後邊。”
“我也在幫你,”她笑,“等實業起來了,那些國家對你自然臉色就好了。”
鄧元初也笑:“何二小姐多辛苦,我等著受你的幫。”
兩人相視一笑。
絲毫不像兩個曾經都逃過命、避過險的人。
鄧元初走後,她在酷暑裡坐了會兒。
今日不知怎麼了,聽知了叫也煩,竟坐不住。
她下了屋頂,回房間換了簡單的絲質銀白色中袖長裙,在大鏡子前挑了許久的首飾,最後將珠寶盒裡的那對紅玉耳墜兒拿出,戴上。
她摸著耳墜兒想,或許因為見到鄧元初,想到了他。
三年,足夠發生無數翻天覆地的事。
如今北京已更名北平。
參與北伐的軍閥和將領紛紛倒戈,和南京政府打了一年又一年。
而這三年裡,他和謝家人都像消失了。
在她的生命裡沒留下一絲痕跡……
何未在院子裡叫人備車,本想去航運公司辦公室,但想到這幾日總有軍閥的幕僚過去,想和她談天津港口的合作……
她改了主意:“去積水潭吧。”
斯年今天學校開運動會,放學早。
六歲出頭的女孩子,穿著淺月白竹布衫和黑色裙子、白紗襪與小布鞋,揹著個乾乾淨淨的白色小布包,正進了院門,一見她要出去,書包都來不及放,便跟著上了車。
“我們班上幾個同學退學了,”斯年說,接過來何未給她的白毛巾,“說要去南京。她們說,馬上南北對立了。年紀最大的那個,我給你講過的,叫邵問東,他說其實東北軍在觀望,看誰贏了,就幫誰。”
“你們小,沒見過幾個月換一個總統的日子。看著就好,不必多聊這個。”她為培養斯年的邏輯思維,和她說話慣來是和同齡人交談的口吻,一開始斯年總是聽不懂的,慢慢就能跟上她的思路了,思考能力超出常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