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奮爭出殼 (第2/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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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解釋這個詞,開頭部分我沒聽見,只聽他繼續道:“我們不能從理性主義角度出發,將古代的那些教派和神秘社團的觀念評判為幼稚。我們所謂的科學根本無法理解這種古風。有人專門研究神秘哲學真理,已達到很精深的水平。其中也派生了一些巫道騙術,被人用來行騙害人,但巫術的起源卻是高貴的,有深刻的哲思。我剛才舉例的阿布拉克薩斯教義也是一樣。阿布拉克薩斯這個名字取自希臘咒語,人們認為這是一個魔神的名字,就是今天一些野蠻民族依然崇拜的魔神。不過阿布拉克薩斯似乎有多重含義。我們可以這樣理解這個名字:這種神有一種象徵意義,糅合了神性和魔性。”
這位博學的矮個子男人繼續作著精彩而熱情的講解,但沒有人認真聽,由於他不再提那個名字,我漸漸又開始走神,想自己的心事。
“糅合了神性和魔性。”我的耳中迴響著這句話。這一句對我頗有啟發。在我和德米安往日友誼的最後一段時日,我們常談到這一話題。當時德米安說,我們有一個崇拜的上帝,然而上帝刻意將世界分成兩半,只給我們看其中一半(正派的“光明”世界)。德米安說,人必須要學會崇拜整個世界,也就是說,人們要麼應崇拜一個亦正亦邪的神,要麼得在敬神之外還要學會敬魔。也就是說,阿布拉克薩斯便是那亦正亦邪的神。
那段時間,我興沖沖地四處搜尋關於阿布拉克薩斯的資料,卻無甚收穫。我翻遍了整個圖書館,卻沒有任何關於阿布拉克薩斯的書。我生性從未如此要執意地尋找什麼,更何況找到的真相只會徒增我的負擔。
痴戀一段日子之後,貝雅特里斯的影子漸漸沉澱了下去,或許,她的影子已慢慢離開了我,漸漸向地平線靠近,變得更加虛幻,遙遠,蒼白。她不再能滿足我的心靈了。
我像夢遊者,在自己心中編織了一個自己的空間,而現在,一種新的修養開始在那裡萌發。我的心中綻放著對生命的渴望,或許,我曾一度將自己對愛和性的渴望轉換成對貝雅特里斯的愛慕之意,而現在,這種渴望呼喚著新的景象和目標。我依然無法滿足這些渴望,而且我比從前更難欺騙自己的渴望,也不會期待從夥伴們追求的那些女孩身上獲得什麼。我又開始不斷做夢,白日夢比夜夢更多。各種幻想、意象和願望從我心中冉冉升起,將我拽離了外面的世界,我與這些幻夢或陰影的交流如此真實而活躍,竟勝過了真實世界。
其間,有一個夢或幻想反覆出現,漸漸變得對我意味深長。那是我一生最重要、最難忘的夢境:我回到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