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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後,如果我拿出小波的書給我的後代看,說這是我們時代的偉大傑作,我會感覺慚愧。
第三,流於趣味。小波成於趣味,也止於趣味。他在《紅拂夜奔》的前言裡說:“我認為有趣像一個歷史階段,正在被超越。”這是小波的一廂情願。除了趣味,小波沒剩太多。除了《黃金時代》和《綠毛水怪》偶爾真情流露,沒有見到大師應有的悲天憫人。至於思想,小波和他崇拜的人物,羅素、福柯、卡爾維諾等等,還有水平上的差距。缺少份量,小波只有三、四本書遺世,而且多為中篇。雖然數量不等於偉大,但是數量反映力量。發現小波之後,我很快就不看了。三萬字的中篇,只夠搞定一個陳清揚,我還是喜歡看有七個老婆的韋小寶。
總之,小波的出現是個奇蹟,他在文學史上完全可以備一品,但是還談不上偉大。這一點,不應該因為小波的早逝而改變。我們不能形成一種惡俗的定式,如果想要嘈雜熱鬧,女作家一定要靠裸露下半身,男作家一定要一死了之。我們已經紅了衛慧紅了九丹,我們已經死了小波死了海子,這四件事,沒一件是好事。
現代漢語文學才剛剛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小波就是這個好得不得了的開始。
2002/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