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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是寂靜的,陽光和暖地照在房子裡頭,它便會唱出一種好像吹笛的聲音,用深沉而優美的音調來讚美生活,歌頌上帝。那聲音含有莊嚴、敦厚而親切的意味,彷彿一個單獨遊玩的小孩無心唱出來的歌聲。
晚餐後,我澆灌花園花了半個鐘頭,當我把衣服弄得又髒又溼地走回來時,我聽見從走廊那邊傳來有點兒熟悉的姑娘的聲音。我趕緊用手帕把手擦乾淨,走了進去。那兒坐著一位大姑娘,身上穿著一件淡紫色的衣服,頭上戴著一頂寬大的草帽。她站起來,注視我,把手伸給我,我認出她是海蓮娜·克爾慈,她是我妹妹的女友,我曾愛戀過她。
“還記得我嗎?”我愉快地問。
“綠蒂已經告訴我您回來了。”她和藹地說。如果她只簡單地說一個“是”字,那一定會使我更快樂的。她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我不曉得再說些什麼話才好;當她和母親、綠蒂談話的時候,我便往窗戶旁邊的盆花走去。
我睜眼望著街上,手指玩弄著天竺葵的葉子,但我的心思並不在那兒。我想起那年冬天的一個下午,天空是蔚藍的,天氣十分寒冷,我穿著冰鞋在河面上滑冰,兩旁栽植著高大的赤楊樹。我以生疏的姿態溜了一個半圓形,遠遠地跟著一位小姑娘,那時她年紀還小,不能滑冰,由一位女朋友拉著她走。
現在她的聲音比先前更圓潤、更動人了,雖然她現在就在我眼前,我卻覺得十分生疏。她已經是個美貌的少女了,我則覺得自己沒有長高,沒有長大,彷彿永遠只是15歲。她走時,我又同她握了一次手,而且不必要地向她深深鞠了一個躬說:“晚安!克爾慈小姐。”
“她是回家去嗎?”她走了以後,我問妹妹。
“不回家到哪裡去呢?”綠蒂這樣說,我便不再往下說了。
剛到10點鐘大門就關上了,父親和母親都已就寢。晚安親吻以後,父親把胳臂放在我的肩上低聲地說:“很高興你又回來了,你也高興嗎?”
大家都入夢了,丫頭也道了晚安,把幾個房門關閉了以後,整個房屋都沉入無邊沉寂的幽靜之中了。
我預先拿來一杯冰涼的啤酒,放在我房裡的桌子上;因為我家的起居室不許抽菸,我只好在我房裡裝上一管煙,點燃起來。房裡的兩個窗戶朝向那黑暗幽靜的院落,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