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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表现得严肃冷静、品行端正,以不辜负他们老师用“您”这个他们还不习惯的称呼同他们说话,而且他们回想起才离开不久的拉丁文学校,他们至少已经像个初进大学的学生看待高中生那样趾高气扬,深表同情,但是他们的顽童本色不时会突破矫揉造作的尊严,要求冒头。到了这种时候,宿舍里就会响起顿脚声和男孩的粗野的谩骂声了。
对这样一种学校的领导和教师来说,观察下面那些情况应该是很有启发、很有意义的:在最初几周的集体生活过去之后,孩子们就像一种正处在变化中的混合物,其中有动荡不定的云朵和雪片在凝聚,重新分解,另外组合,直至出现一定数目的固定形态为止。在克服了初期的腼腆,相互比较熟悉之后,开始了一阵到处找寻的浪潮,一个个小圈子组成了,相互要好和相互敌视的情况冒出来了。同乡之间和老同学之间很少能聚合一起。受到一种追求多样化、追求互补长短的心理的驱使,大多数都另找新交。城里人去结交农家子弟,山里人去结交平原人。这些年轻人犹豫不决地逐个试探,除了平等的意识之外,出现了希望不受外人干扰的要求。有些孩子同时第一次摆脱了稚气,萌发了自己的个性。一些无法形容的小小的钟情、倾心和争风吃醋场面出现了。它们发展成为友谊联盟和公开的、顽固的冤家对头,各有各的归宿:或是交往亲昵、相约散步,或是激烈扭打、殴斗。
汉斯表面上没有参与这种活动,卡尔·哈墨尔曾明显而热烈地向他表示要同他好,他却吃惊地退缩了。接着哈墨尔马上另找一个斯巴达室的同学做朋友,汉斯仍然是孤零零一个人。一种强烈的预感使得他的视野中幸福地出现了充满渴望色彩的友情国土,潜移默化地将他吸引过去。可是一种羞怯心理又使他畏缩不前。因为他童年过的是要求严格、没有母爱的岁月,他缺乏与人接近的才能,对于一切表面热情的东西他都感到厌恶,何况还有那种男孩子的傲气,最后是讨厌的功名心。他不像路丘斯,他确实想多学点知识。但是他又同路丘斯一样,对于会妨碍他学习的事,一概弃而不顾。因此他坚持埋头用功。但每逢看到其他人享受友谊之乐,内心不免嫉妒和羡慕。卡尔·哈墨尔不是合适的对象,可是如果另外任何一个人前来设法使劲拉拢他,他是会乐意顺从的。他像个腼腆的姑娘似地坐着,等待着,看看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来找他,一个比他更强、更有勇气,能打动他并迫使他走上幸福之路的人。
因为除了这些事情以外,功课很忙,尤其是希伯来文,所以孩子们觉得最初的一段时间过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