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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的案子,臣仔細看過卷宗,尚有諸多疑點。”譚卓恆先開了個頭。
景惠十年的春天,秦王合謀金城公主謀逆,於宣華門伏誅。
“其一,英國公當時位高權重,先帝又正值壯年,他實在沒有改換門庭的必要,”譚卓恆道,雖然當時朝野內外對平宗多有怨言,但還遠沒有到改換天日的時候,英國公和秦王又素無交際,能如此助他,這說不清,“其二,兵馬調動,憑的不是兵符,而是英國公手書,但卷宗上卻說這份手書在戰亂中銷燬了,尋不到證據。”
皇帝當時還在蒲州封地,對長安的掌控不深,他藉著秦王謀逆的東風趁勢而起,又攫取了世族倒臺後的利益,並沒有去深究過內情。
“沒有證據?”皇帝問。
譚卓恆點點頭,他當時在大理寺任職,三司會審,他沒有資格參與其中,許多事也是後來看了卷宗才知道:“是,所以後來英國公喊冤,有許多大臣上書求情,朝中吵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給定了罪。”
叛軍出自兵馬司,那種情況下英國公便是全然無辜也是有理說不清,即便他沒有參與也逃不脫治軍不嚴監管不力的罪責,況且那時平宗已然厭棄了蕭家,更加不會保他。
其實若平宗願意將他從謀反的罪名中摘出來,頂多是奪爵降罪,但這對君臣實在已經反目成仇,再難回到當初了。
“最後定的流刑?”
“是,”譚卓恆點頭,“流三千里,役三年,三代以內不得離開幽州。”
大週一共有三個流刑地,往東到豫州,往南至岷州,往北到幽州,俱是偏遠孤苦之地,其中以幽州最為苦寒,北邊五胡部落時常南下劫掠,刀兵不斷。
皇帝沉吟片刻,忽問:“兵部日前呈上來的奏章已發到中書省去了嗎?”
兵部送來的是捷報,今年秋天北疆又起了戰事,入冬之後便平息了,今冬尤其寒冷,胡人要趕在年前用牛羊交換糧食,被打了幾次就投降了。
龐才人只在兩儀殿侍奉,御前的奏章一直是她整理:“是。”
皇帝沉吟半晌,示意譚卓恆近前來:“朕有樁事吩咐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