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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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的一套說辭,原本只想故意刁難一下丈夫,但說著說著,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甚至也開始懷疑這套說辭中是否真的包含著讓自己做到這地步的原因。
或許當真如此吧,菜穗子說完這些,頓覺心情都豁然開朗了。
接下來,兩人誰都不開口,就這麼沉默著俯瞰窗外的雪景。
“這次的事我還沒跟老媽說呢。”過了一會兒,圭介開口說,“你也別告訴她。”
圭介說著,眼前浮現出母親最近蒼老了不少的面容。他不由得鬆了口氣——看樣子這件事好歹能先告一段落,而不致於打草驚蛇。但他又開始對自己不滿意起來。有那麼一瞬,他突然覺得菜穗子很可憐。“如果你是因為太想回到我的身邊,那這件事就另當別論了。”他對要不要跟妻子說這句話很是猶豫。但猶豫了一陣後,他轉念又想,菜穗子的模樣原本已經與常人無異了,若是自己在這節骨眼上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要她再回到那山裡的療養院去?這也太不合情理了。無論發生什麼,菜穗子明天都會回療養院去——兩人達成的這個共識無疑給自己多留了一些餘地,正因如此,他才想問那樣的話來試探對方的心意。當他意識到這個事實時,他決定不在這種問題上堅持了。不過,在他的心底,又是多麼想抓住剛才那心潮暗湧的時刻,抓住兩顆心就要貼在一起之前那顫抖的瞬間,讓它們永遠留在自己和妻子之間啊!——可就在這時候,母親蒼老的面容又清楚地在他心頭浮現——即使臥病在床,她依然守望著兒子的一舉一動。圭介這個膽小的男人覺得,母親近來顯著的蒼老,乃至生病的緣由,彷彿都與自己和菜穗子現在在這種地方的所作所為不無關係,這讓他愧疚不已。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母親近來其實已幾欲向菜穗子丟擲橄欖枝,而他自己最近也終於不再像前陣子那樣為菜穗子的事情深深地懊悔了。況且母子二人已經重歸相依相伴、無風無浪的日子,他從這樣的慵懶中感到一種安逸——圭介心裡如此這般鬥爭了一番,最終決定再等一段時間——車到山前必有路,在那之前只能再委屈菜穗子一陣子了。
菜穗子已經不去想這些了。她仍面朝著大雪紛飛的窗外,出神地望著那在暮色四合的谷地對面忽隱忽現的教堂尖頂。不知怎地,她覺得自己小時候曾看見過和它一模一樣的建築。
圭介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菜穗子瞥了他一眼道:
“你請回吧。明天不用過來了,我一個人能回去。”
圭介手裡拿著懷錶,忽然開始在腦海中描繪出菜穗子明天早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