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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鑰匙,他毫無辦法地在房裡亂轉,翻開完全無用的擺設,一把抓起上面頂著半個月亮的多孔球形的鼎足金香爐,自言自語嘟噥著。尼古拉·阿波羅諾維奇也和阿波羅·阿波羅諾維奇一樣,常常自言自語。
他驚恐地跑進隔壁一間屋裡——跑到書桌跟前:一隻腳鉤住了嵌象牙飾物的阿拉伯小凳子,凳子啪的一聲倒在了地板上。他感到驚奇的是,桌子竟沒有上鎖,抽屜大模大樣地開著。他心慌了:他怎麼能這麼大意忘了鎖抽屜呢?他用力拉了一把抽屜……怎……麼……麼……
不對!不對啊!
抽屜裡的東西亂堆著,桌面上斜丟著一張六寸照片,可是……沙丁魚罐頭盒不在了。面對這抽屜,通紅的臉上綻起憤怒、兇狠、恐慌的線條,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四周已經圍上了紫圈:因為瞳孔擴大——眼睛全成了黑的了。他就這麼站在墨綠色皮包的長沙發椅和一尊半身塑像中間:那半身像,不用說是康德。
他——到了另一張桌子跟前。他——開啟抽屜,抽屜裡,東西非常整齊地放著:捆好的信件、紙張。他把所有的東西——放到桌上,但是——不見沙丁魚罐頭盒……這時他的兩條腿發軟了,他就這麼穿著義大利外套、套鞋——跪到地上,用被雨淋溼的冰冷的雙手托住發燒的腦袋。霎時間——他愣住了,淺亞麻色頭髮像一個淡黃色的斑塊,一動不動這樣奇怪地滯留在半暗不明的房間裡那墨綠色皮包的長沙發椅中間。
對——他突然跳了起來!對——找立櫃!於是,立櫃——開啟了;裡邊的東西被隨手扔到地毯上;但是,這裡——也不見沙丁魚罐頭盒。他像旋風似的在房裡團團轉,無論其動作的迅速(就像他最最尊貴的爸爸)還是不起眼的身材,都使人想起機靈的小猴。事實上,命運開了個玩笑,從房間到房間,從臥榻(他把枕頭、被子及床墊底下都翻了個遍)到壁爐——由此他的雙手沾滿了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