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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行之於義,何者為義?你說取之有道,何者為道?你說天下為公,何者為公?此皆虛妄之言,試問升斗小民如何明瞭?最終還不是為政者說了算?而法,明文載律,有標尺為鑑,那又截然不同。
有法可依,就象墟市中購買東西,既明瞭它的作用,也知道它的價格,庶民百姓就象買東西知道它的功用和價格,自然可以照之行事。而以德、義作為治政之據,那就是貨物只說明功用卻沒有標明價格,任憑商家漫天叫價,隨便定義,看似大公無私,仁愛世人,實則庶民更無保障,你說你之所為‘亦有仁義’就成了。最可怕之處是,墟市上別人這樣漫天叫價,你可以不買,然而為政者如此漫天要價,朝令夕改,你還不能不忍受,因為這賣家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
孔丘與少正卿所談,並非要法治便不講仁道,要仁道便不講法治,只是誰為主,誰為輔而已。少正卯這番話令聽者頻頻點頭,這些在場的大夫士子們多少都有職務在身,自然明瞭動輒以“道德仁義”來界定是非,遠不如明確律法更易管理和實施。
孔丘昂然道:“天地之明莫大於日月,人道之理莫大於仁禮,君子之道,不僅修身,亦可治國。仁者愛人,禮者秩序,聖賢之道,人道之要,已盡在其中,廣施教化,但使人皆君子,君視臣如手足,臣視君如腹心,何愁大道不行?而法自上定,法自上行,如無仁德以制之,必成權術,則君成暴君,政成暴政。”
少正卯雙眉一挑,立即還以顏色:“孔大夫此言誇大其辭,危言聳聽,聽來理想,實難施行。依你禮教,難道沒有上下尊卑?人存於世,本有是非觀念,非是必從周禮方有仁義,三皇五帝,難道不是聖賢?唯你所言,只可依賴聖賢,然則你有何能可教化天下人皆為君子?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卯以為,即便在利己前提之下制訂平衡規則,也比不承認事實現狀,寄希望於聖賢降世愛己愛人要強。孔大夫所慮之暴政暴法並非沒有,然則這種律法必以損害弱小為前提,而起於霸權威壓的不公正律法,也必然隨發展而變革糾正,否則並不長久,真正的法,乃平衡各方利益之所在,自能長久,也自當公正。”
他們的學說各講各理,旁邊計程車子們聽的津津有味,而慶忌是有著今後兩千年見識的,自知他們的學說各有優點,也各有缺點,後世的制度遠比他們現在所倡導的健全,也不想從他們的學說中有所學習,他來這裡,一為消磨時光,二是存著好奇,倒沒往深裡思索。
只是在他本心裡,還是傾向於少正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