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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也還知道有個‘功高震主’的道理。正因嫂子在家中這般辛苦,太太方才那樣嫌你。倘若以往太太這家當的好,那也罷了。偏生太太於這上面的才能甚窄,家事連年顛三倒四,銀錢有出沒進,一家大小隻看她的笑話。雖說老爺也不管事,然而老太太是隻怪在太太一人身上的。自從嫂子進門,家裡諸般勾當都操持了起來,這合族親友、街坊四鄰誰不誇嫂子賢惠能幹?”
“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好的越發好,歹的越發歹。太太捱了這些年的白眼,心裡豈能沒有幾分憤懣?再則,嫂子雖一心為家中著想,把一應家務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看在太太眼裡,卻不說嫂子辛苦,只道你把持權柄,調唆的一家大小都只聽你的話,不遵她的吩咐。老太太和她是素來不卯的,老爺向來不管家事,家人又都是嫂子手裡使出來的。她只覺勢單力薄,便想著把雪妍表姐弄進來給哥哥做妾,好添一添她的勢力。這些話若是往常,我也不肯對嫂子說的,只是今兒這事兒委實不像話了。我故此先來告訴嫂子一聲,好叫嫂子有個防備。”
她一氣兒說了許多話,只覺口乾舌燥,便將茶盞端起,把那杏仁露喝了大半盞。
這些道理,夏春朝往日心底也曾覺察,只因自己為婆家辛苦甚多,不肯細想。如今被小姑子當面講出,心口便如被人紮了一刀一般,又是委屈,又是痠痛,一泡眼淚只在眼眶中打轉。然而這夏春朝雖是性格溫柔平和,秉性卻極是要強,當著人前不肯示弱,當下強撐出一幅笑臉來,說道:“多謝妹妹特特兒走來告訴我這些,我心裡有數,妹妹不必焦慮。妹妹待我好,我都記在心裡。天晚了,只怕那邊老太太見疑,妹妹還是快些回去罷。”
陸紅姐見她這般說來,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嫂子多防備些。”話畢,更不多言,就起身去了。夏春朝連忙使寶兒相送。打發了陸紅姐離去,夏春朝坐在炕沿上,手裡兀自握著那繡了一半的枕頭套子,望著炕几上一燈如燈怔怔的出神。
珠兒上來收拾茶碗,又撥了撥燈芯,見她面色不明,便道是為陸紅姐言說納妾一事,就勸道:“奶奶且寬心些,雖然姑娘這樣說,但太太還不曾同奶奶說。或許明兒太太改了主意也未為可知。何況老太太素來疼惜奶奶,奶奶何不去求求老太太呢?只要討了老太太口裡的話,太太也不能硬來的。”
夏春朝扯唇一笑,低聲道:“老太太待我,其實也就是面子上的事兒。我心裡豈有不知呢?我原本只道我一心為著陸家,日久見人心,就是塊石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