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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有捂熱的一天。誰知她們竟這樣待我!要說,納妾原不是什麼大事。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說我不賢也罷斥我善妒也好。若他陸誠勇當真要納妾,除非先休了我!要我吃些苦受些委屈,那也罷了,但這般欺到我頭上來,那卻不能夠!”
此時,寶兒已送了陸紅姐回來,進門聽見這話,就愁眉道:“只怕明兒太太就要來問奶奶,奶奶就當面回了麼?”夏春朝低頭想了一回,忽然望著珠兒問道:“你今日下午說,親眼看見太太屋裡的長春,與了章姨媽一包銀子,可作準麼?”珠兒不防她突問此事,微微一怔,旋即答道:“正是呢,奶奶打發我去廚房傳話。我回來時恰巧碰上長春送了姨太太、表小姐出門,就見她遞了一包子東西與姨太太。那包袱結釦沒打嚴實,露了一個角,現出一錠銀子來,裡面是些什麼,倒不敢說。”
夏春朝柔柔一笑,點頭說道:“只要有這回事就好,那裡頭是些什麼,倒不打緊。都這會子了,莫不是還能打發個人去問不成?”又問道:“你看那包裹大小,若全是銀子,該有多少?還有誰瞧見麼?”珠兒歪頭想了一陣,說道:“我心裡盤算著,若都是銀子,差不離該五十兩上下。還有家中管漿洗的王嫂子也瞧見了,老太太叫她去洗被褥,正巧從那兒過。”
夏春朝聽聞此語,卻也不再多言,只說道:“天不早了,明兒還要早起,收拾了睡罷。”寶兒同珠兒皆有些詫異,倒也不好再問。珠兒進去鋪床展被,寶兒便出去舀水進來。
一時梳洗已畢,夏春朝在床上躺了。寶兒放下帳子,將蠟燭熄了,便在腳踏上打鋪睡下——今夜該她值宿。珠兒便就獨個兒到外間炕上睡了。
寶兒心中無事,躺下未及多久就沉沉睡去。
夏春朝躺在床上,兩眼望著頭頂藍布八寶頂子,全無睏意,滿腹的五味雜陳。念及這些年在陸家那番操勞辛苦,並受的委屈,那嚥下去的眼淚頓如泉湧,浸透枕巾。這般躺了半夜,方才睡魔來襲,合目睡去。
再言柳氏回房,見老爺陸煥成換了家常衣裳,正在明間內坐著,手裡把玩著一方古硯,心中便很有些不耐。原來這陸煥成平生有一大愛好,便是收集古玩併名人字畫。只是他眼力低微,真偽難辨。常有些閒人散客,看他家中有錢,投其所好,將些破壇爛罐,使匠人做舊,拿來騙他錢財。他在這上頭吃的虧,也就很不少。他一年的俸祿,大半都填了這座坑,全然不管家中衣食艱難。那陸賈氏是全然不管原由,只怪柳氏不會持家。故而柳氏每每看見丈夫擺弄這些,心中便要生氣。她又不是個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