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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幫人。咱們這些莊客苦,叫他們壓得抬不起頭來。朝廷一年收多少租子咱們不知道,橫豎你產十石糧食,他就要你九石半。咱們起早貪黑的,一年下來口糧都落不著,這日子叫人怎麼過?”
莊戶滿腹牢騷,逢著京裡來人就訴苦。定宜關心的另有其他,嘴裡含糊應著,替他把筐搬到了車上。那人千恩萬謝,她笑道:“這算什麼事兒啊,謝什麼的。”又問,“那些阿哈在哪兒開墾?這麼冷的天,不炮製人參了?”
那人說:“人參一年三回,九月裡是最後一趟,回來日夜趕製,早就弄完了。現在沒活兒幹,不能閒著呀,都驅趕著進山,管他下雪還是下刀子,犁地去了。”朝南邊一指,說,“隔了兩個山頭,都在那兒呢!有年輕孩子凍得哭,昨兒真聽見哭聲震天,唉,可憐吶!”說完了拱拱手道了謝,推車走了。
定宜站著愣神,不知道這皇莊上到底有多少阿哈,該上哪兒打聽這些人的名單。心裡急得厲害,卻求告無門,想了想,十二爺既然是衝著案子來的,盯著他應該就能找見哥哥們了。
她轉過身去,紛紛揚揚的雪沫子橫掃過她的臉,她眯起了眼睛,憧憬過千百回,可是隔著兩個山頭,和原先沒有什麼分別。汝良他們不知好不好,她想起剛才那人說的話,吃不飽穿不暖,就在這冰天雪地裡耗命。她一直覺得自己過得艱難,其實他們更要艱難千百倍。望不到頭的苦日子,心裡該有多絕望,實在無法想像。
她怏怏往回走,正碰見那金出門來找她,招呼道:“七爺和人談鳥經呢,讓你把兩隻鳥兒送去。”
她應了聲,回屋用厚氈把鳥籠罩上。提溜過上房去。一打簾子,屋裡熱氣迎面而來,兩位王爺正座上坐著,兩邊一溜官員,有同來的兵部刑部的人,也有州縣的地方官。七爺呢,正剝芋頭蘸糖,看見她就招手,說:“樹兒啊,這裡芋頭長得可太好了,你來嚐嚐。”
這位王爺也真夠放浪形骸的了,她笑著搖頭,“您吃,奴才不餓,奴才把鳥兒送來了。”
揭開罩布,屋裡暖和嘛,兩隻鳥就活過來了。開嗓子唱,百靈學水車,吱扭吱扭的,紅子“嘁咯嗆”,自動帶上了鑼鼓點兒,一屋子懂與不懂的都拍手叫好。
七爺不耐煩說案子,轉過頭找人議鳥兒。十二爺著急辦完了差事上寧古塔,坐下就招管事查人。
“承德二十七年,太上皇頒御旨發落都察院御史溫祿一案,溫祿正法,三個兒子發配皇莊,到現在十二年整。我出京時奉旨重審此案,要提他們做人證……”他颳著杯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