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伯以為如何?”
“誠如尊論。”王揖唐說:“黃州詩而用樊口的典,玉帥與東坡之不同在此。”
這句話吳佩孚不解其意,楊雲史卻能理會,蘇東坡在黃州,遊赤壁,只會想到“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的曹孟德,不如“駕一葉之扁舟,舉匏尊以相屬”;而吳佩孚做這首詩時,心裡是想到了當陽大敗、用魯肅計、自夏口進屯樊口而與東吳聯絡、大破曹兵的劉玄德,而在考慮如何藉助他人的力量,以圖東山再起。
王揖唐確是這樣在試探,無奈吳佩孚已有戒心,決不肯自投羅網,但亦不便公然拒絕段祺瑞的“好意”,所以採取避而不談的態度,只要王揖唐一談到時局,他就把話扯了開去。
王揖唐當然不肯死心,心想,吳佩孚既然以樊口的劉玄德自況,索性就說穿了他,只要他肯承認,就容易說服了。
“玉帥,”他問:“你在黃州,怎麼想到了樊口?差好大一截路在那裡。”
“怎麼?”吳佩孚愕然,“赤壁對岸,不是樊口嗎?”
王揖唐知道吳佩孚跟蘇東坡一樣,都把黃州赤鼻山下的赤壁,當作曹操兵敗之處的嘉魚縣的赤壁了。此時不好意思當面糾正,只笑笑說道:“江漢之間稱赤壁者五,這當不必認真。我想玉帥想到樊口,感觸一定很深吧?”
“是啊!江漢之間容易生感觸。”吳佩孚轉臉說道:“雲史,明天我們陪貴賓去訪一訪東坡的故居,如何?”
“只怕已無跡可尋了。”
“我記得陸游的《遊黃州東坡記》,一開頭就道:‘自州門而過,岡壟高下,至東坡則地勢平曠開豁’,明天我們出東門去逛逛。”
“好!我讓他們預備。”
“東坡雖滴黃州,不改其樂。此公了不起,了不起!”吳佩孚豎起拇指說;由此,大談蘇東坡在黃州的軼事,從接風宴上,談到特備的客房,一直到王揖唐打了呵欠,方始辭去。
客房就在“秘書處”後面,所以楊雲史少不得還要陪著貴客坐一會;而王揖唐亦正有話要跟他談,剛才打呵欠是故意暗示主人該告辭了。
“雲史,你總知道我的來意吧?”
“是的。”
“芝老非常關心玉帥。”王揖唐說。“這是惺惺相借之意,玉帥不可誤會。”
“我不會誤會的。不過,世伯,你總知道玉帥的性情,倔強不受憐。”
“我看不然。”王揖唐說:“玉帥一向自擬為義薄雲天的關雲長,如今恐怕只想到當陽兵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