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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無辜的人,誰?吳傾?”百里溪聲音泛冷,“他什麼都沒付出,便能在趙良毅和懷謙之間重新構起吳家平衡,已是他佔了便宜,談什麼無辜不無辜?”
“我就是……唉,算了,你想去就去吧。”傅知寧說完便要離開,手腕卻被他攥得更緊。
她吃痛地皺起眉頭:“掌印……”
“別叫我掌印!”百里溪突然打斷,說完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靜了靜後淡淡補充,“我不喜歡。”
傅知寧靜了一瞬:“知道了,清河哥哥。”
她沒有反駁,也沒有拒絕,只是乖順地改了稱呼,卻叫人有種她這般做、只是為了少與他說兩句話的感覺。
百里溪沉默許久,到底鬆開了她的手。
傅知寧沒有留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司禮監出來時,她才發現沒有引路的太監,頓時糾結是一個人回去,還是回去找百里溪,畢竟生氣歸生氣,卻不敢叫旁人看到她,免得給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正兩難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幽幽傳來:“傻站著做什麼,吵架吵輸了?”
傅知寧驚訝地看向黑暗處:“你沒走啊?”
趙懷謙從暗處走出,燈籠光落在他的眉眼上,照出極深的輪廓感。他勾起唇角,輕輕敲著不知從哪裡掏出的摺扇:“走了,但思來想去覺得你今晚未必會留下,所以還是回來接你了。”
傅知寧笑笑:“多謝四殿下。”
趙懷謙笑了一聲,緩步朝宮外走,傅知寧也趕緊跟上。
“所以他究竟是如何得罪你了,以至於你大半夜也要來興師問罪?”趙懷謙突然問。
傅知寧掃了他一眼:“你又如何知道我是來興師問罪的?”
“平日給你三個膽,你也不敢百里溪百里溪地喚他。”趙懷謙言簡意賅。
傅知寧失笑:“我有那麼怕他嗎?”
“起初是怕的,可後來應該是敬重,”趙懷謙也覺得好笑,“年紀相差也不算大,卻像長輩與晚輩一樣相處,偏偏又是一對兒,孤真是沒有見過比你們更奇怪的了。”
傅知寧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百里家與傅家是鄰居,我父母又沒空管我,從記事起便是他教我規矩,帶我讀書識字,雖然後來生分了幾年,但我心裡一直將他當做家人……也算是半個長輩吧。”
說完,她嘆了聲氣,“其實他現在也不太像長輩了,你沒見過我小時候,被管得那叫一個服帖,我以前最怕他了。”可偏偏又是個賤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