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還是來了。她得強裝鎮定,笑了笑說:“真巧,遇見六爺了。”
他說:“不巧,我特意在這兒等你。”
她啊了聲,一味的裝糊塗,“我才剛到造辦處看貢瓷去了,叫您好等了。您找我有事兒?”
他的臉上沒什麼變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是有點事兒,進內務府說話吧!”沒等她應答,自己打著傘往前去了。
頌銀在後面直咧嘴,知道這回大事不妙。她阿瑪昨兒喝多了,今天沒來,沒人給她撐腰。不過內務府人多,料他不敢怎麼樣的。她兀自盤算,橫豎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承認。捉賊還拿贓呢,他沒當場逮住她,憑什麼一口咬定她在場?
到底在官場上混跡了兩年多,日子不是白過的。到了危難的時候學會打太極,錯不到哪裡去的。她趕上前,殷勤引路,衙門裡的人見了王爺都掃袖打千兒。他到簷下卻站住了腳,輕飄飄瞥了她一眼,“上你值房裡去。”
大值房裡有筆帖式和內府佐領,人多眼雜。頌銀本想請他到這裡的,奈何他不上套,既然發話,她只得硬著頭皮道是。她的值房在小夾道里,是個相對偏僻的地方,窄窄的單間兒,堆滿了賬冊題本。她請他在南窗底下落座,又張羅巾櫛茶水,都忙完了,垂手站在一旁聽他訓話。
豫親王折磨人的手段很高,並不著急問她,手裡託著茶盞,杯蓋嘩嘩地刮茶葉,鈍刀子割肉似的。
暴風雨前的寧靜很令人憂懼,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驟然發作。頌銀絞著兩手,感覺無處安放她的惶恐,這位王爺這麼厲害,面對他居然比面對皇上還要令人緊張。可這樣被動不是辦法,她努力鎮定下來,輕聲道:“六爺有事吩咐,奴才聽爺的示下。”
他手裡的杯子盤弄了半天,最後也沒喝一口茶。擱下茶盞,拍了拍膝襴上的褶皺,似乎拍不平,眉頭又蹙了起來。
頌銀嚥了口唾沫,遲疑著替他抻了兩下,“要不您稍待,我叫人送熨斗進來,熨一熨就好的。”
他抬起眼,一雙眼睛深不見底,“你以為我找你,就是為了熨衣裳?”
她噎了一下,“奴才愚鈍,請六爺明示。”
他別過臉一笑,那種笑是邪性的,充滿了威脅的味道,“跟我裝糊塗。”他點了點頭,“述明的教養不錯,教出個會和主子打馬虎眼的好閨女。”
頌銀愈發呵下了腰,“奴才對六爺不敢使心眼兒,六爺來找我,我實在不知是為什麼。若我哪兒做得不對,請六爺狠狠教訓我。”
她是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