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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還以為您真要把他們就地處死。”
蘇禾從書架上抽出一摞案薄擱在桌案上，笑道：“若我下令，許姐姐會動手麼？”
“會。”許蟬尤其看不慣這些欺壓平民的權貴，毫不猶豫道：“對這種狗官在下可不會手軟。”
“我理解許姐姐的心情，不過……殺了他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蘇禾快速翻動著案薄，記憶著其中資訊，回道：“大楚糜爛的根源不除，殺一批不作為的官員還會上任一批新的，源源不絕。”
許蟬抱臂靠在書架上，嘆道：“道理在下都懂，只是有些氣不過。”
“來時您直言要翻案薄，他們不同意；當您說要殺了他們後，又開始眉開眼笑地請您進來了。一口一個賤民，自己骨子當真比誰都輕賤。”
蘇禾笑道：“欺軟怕硬慣了的人，若你說屋中太暗要開扇窗，他多半不答應；可若你說要把屋頂掀了，他不僅會開始贊成開窗，還會幫你把窗推開……一群恃強凌弱之輩罷了，別太高估他們的膽識。”
許蟬深以為然，讚道：“不愧是殿下，說得當真不錯。”
蘇禾翻過一頁，道：“而且他們也非純粹為了為難而為難我，你看這一處。”
許蟬俯下身，喃喃念著：“彭松，庚西彭家村氓民，偷盜金銀數百兩，獄中企圖賄賂獄卒逃跑，被抓後再度入獄，隔十年刑滿出獄。”
蘇禾往下移動了幾行：“再看這一處。”
“彭嵩，庚西彭家村村長之子，殺人後被捕入案，獄中企圖賄賂獄卒逃跑，被抓捕後再度入獄，隔十年刑滿出獄……咦？！”
“第二件案子按大楚律法，難道不是論罪當斬嗎？”
“是。”蘇禾頷首，道：“有沒有發現和上一條很相像？”
許蟬點點頭。
不管地名，人名，還是案件描述都很相似，只有罪行不同，就好像是……無意中記錄錯了一樣。
蘇禾道：“這便是他們刻意偽造的漏處，看似是兩件案子，實則是一件案子，我們無法得知究竟是誰殺的人，殺的又是誰，能確定的只有——”
她指節移動到案薄上的一行被磨掉的小字，上面字型早就模糊不清，依稀可以看到寫著：彭家村慘案，氓民彭松一家慘遭殺害。
“有人被殺這一事實。”
看似是某村民的偷盜案，實則是為了掩蓋後面僅判了十年的兇殺案，倒時候哪怕真有誰為其翻案重啟，也可以推脫成當年記錯混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