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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規矩很多,講究食不語。兩人各喝了一碗稀溜溜的粥,裝模作樣的緩步退出來。
回到屋子,鄭晟把兔子從瓦罐裡拿出來,還帶有點餘溫。他撕開一條腿遞給餘人道:“吃吧,香著呢。”
餘人的手伸出來,又畏縮著停在半空裡。“拿著吧,”鄭晟把兔子腿硬塞進手裡,自己撕下另一條腿放到嘴邊。一口咬下去油汪汪的,他咂吧嘴巴,道:“嗯,不錯,鹽少了點。”兩個月前,這種沒入味的兔子肉,他大概是不屑一顧的。
餘人從遲緩到適應,最後也緊跟著鄭晟的動作啃起來。真是香啊,上一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半個時辰後,一隻四五斤重的兔子被兩人啃的乾乾淨淨。
油燈如豆,餘人的臉上紅撲撲的。在鄭晟沒來之前,他雖然沒有剃度,但心裡認為自己遲早有一日會當和尚。他沒有田產,沒有房屋,留在這個寺廟裡,他至少不會餓死。今夜,就在剛才,吃完這隻兔子,嘴角還殘留著兔油,他忽然覺得不會了。人世間還有許多美好的東西,他還沒有嘗試過。
“好吃嗎?”
“嗯。”
鄭晟哈哈大笑:“至正四年的春節,我們哥倆總算是沒寒磣。”
餘人朝窗戶外面看了幾眼,擔心鄭晟的笑聲被人聽見,但他又不敢勸阻鄭晟。
無聊的日子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過去三四天。山道上的積雪消融後,開始有三三兩兩的信徒上山燒香,也有不少人專門來找餘人看病。鄭晟每天在山上跑圈活動身子,練習曾學過的幾個散打套路。有個師父專門下山去官府給他辦度牒,他聽餘人說,一心師父給他辦得是轉籍。
鄭晟突然想到一樁事,如果彭瑩玉要留他造反,為何需要戶籍這種東西,以彌勒教現在的勢力,在鄉下藏一個人易如反掌。等造反的大旗打出來,有戶籍有什麼用,蒙古人還不是見一個殺一個。
元宵節過後,上山看病的村民越來越多,餘人漸漸忙不過來,寺裡一個叫法雲的中年和尚出來幫忙。他們看病不收錢,如果是南泉山上常見的草藥,還會贈送藥湯。有些痊癒的村民上山還願會給寺裡的和尚供養些糧食。如果沒有,也沒人去責怪。
村民們都是各式各樣奇怪的病,許多是鄭晟聞所未聞。有的人肚子鼓的像個皮球,看上去很像是血吸蟲病。他在慢慢熟悉這個年代,這年頭衛生條件惡劣,最常見的病是傳染病。如肺結核、血吸蟲病、天花、等等,他知道開什麼藥去治,但哪裡去找那些在二十一世紀平常可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