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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我看也未必,只不過,她養成習慣了,她需要不斷的證明什麼。
陳醫生略微遲疑了一下。姐姐說:“我喝了酒,我不能開車。”陳醫生問:“你去哪裡?”姐姐的眼睛從下往上纏綿地掃了一下,說:“你要回醫院去嗎?我家在城東新區,方向上倒是順的。”陳醫生終於微笑了,那可能是我第一次,或者唯一的一次在他的臉上看見這樣舒展,甚至可以說是溫情的笑容,他說:“我不回醫院,我去接我女兒,跟醫院的方向完全是反的。其實我也喝了酒,我的車等會兒馮牧師來開,我打車走,再見了。”
姐姐的笑容簡直深得帶上了醉意,可是嘴角卻有點僵硬,姐姐說:“好。那麼下次見。”等他走遠的時候,她用力喝乾了面前那半杯啤酒,放下杯子的時候我聽見她用一種輕柔得近乎耳語的音量對自己說:“我操他媽。”
姐,不是你自己告訴我,不要愛上瞧不起你地人嗎?不是你自己跟我說的,不要給他機會讓他覺得自己偉大也不要給他機會讓他覺得自己委屈嗎?你說那種滋味一旦嘗試過就一輩子也忘不了——但是你自己已經忘了吧?或者說,你喝多了的時候,說的話,有沒有一句算數的呢?
我輕輕地從我的椅子上走開了,躲遠她,並且,讓她剛剛給我的鑰匙遺留在桌布上,那個最初的地方——這樣她就可以再若無其事地拿起來收好,就好像她從來未曾把它交給我,帶著那詭異而篤定的神色。蘇遠智的簡訊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他說:南音,我到龍城了。
又來到了那家小旅館。
差不多和關門的聲音同時,他幾乎是蠻橫地親吻我。他的氣息從頭頂籠罩下來,把我和那幾件他正在脫的衣服牢牢地綁在一起。天花板突然以一個傾斜的角度闖進我眼睛裡,他沒有刮鬍子吧,下巴粗糙地劃過我的脖子,似乎不留下幾條血印是不甘心的。我突然間回過神來,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發呆,於是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脊背。
他撞擊我,帶著新鮮的怒氣,那頻率通常能合上他的心跳。
好幾個月沒見面的時候,重逢時分,第一次,通常會結束得很快的。
一陣寒冷從脊背那裡躥上來,我確定,不是因為空調。嚇住我的,是我自己腦子裡那種冷靜的、嘲弄的念頭,以及自己心裡輕輕響起的冷笑聲。“南音?”他叫我。
“嗯?”
“你不想?”他其實一向都不是個很遲鈍的人。
“沒有。”我靜靜地注視他,右手的食指輕柔地劃過他的眉毛,我對他笑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