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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滕玉意稟性奸猾,遇事總喜歡走捷徑,然而在學功夫這件事上,是絕沒有捷徑可走的。
他促狹一笑,如果三日內不能調順體內真氣,就沒法克化火玉靈根湯,沒法克化火玉靈根湯,熱瘡就會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這麼想著他朝底下瞥了一眼,滕玉意兩臂直展,左腿往後抬高,是個白鶴展翅的招式。
難得的是肩也平,腿也高,竟比劃得有模有樣。
他有些驚訝,她竟是認真在學。
再瞧滕玉意的臉龐,嘴角緊抿,眉頭輕抽,分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他意味深長望著她,有點意思,滕玉意似乎真想學功夫,不論她否已經及笄,畢竟不是小兒的身骨了,這個年紀學武功,比兒時難上百倍,要把招式學到位,一身筋骨須得重新抻開,正所謂“枉尺直尋”。
念頭一起,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透她了。
自從他與她打交道,她就不止一次利用絕聖和棄智,連孩子都利用,這人心效能正得了麼。但這幾日看她待絕聖和棄智,也不全是假情假意,那種下意識的關心和維護,不像是裝出來的。
下午他召二姬時,本以為她會袖手旁觀,可她為了維護二人,竟主動跑來與他周旋。這二姬身份卑微,想來對她而言全無可利用之處,她這麼做,無非怕二人在他手上吃虧。
本來覺得她壞,有時候卻又覺得她骨子裡極重情義。
本來料定她不肯吃苦頭,怎知她說習武就習武。
他在樹上顛來倒去地想,滕玉意在樹下也沒閒著。
她的確已經煎熬到極點了,身子搖搖晃晃,耳邊聽得見骨頭輕微挪位的聲音,熱汗一顆顆滾落下來,睫毛上結出一層厚厚的水殼。
她咬牙切齒道:“還要堅持多久?”
程伯滿意點頭:“這招式算到位了,再堅持數息就好了。”
數息?
滕玉意目眩神搖,這才只有一招,十招怎麼辦?能不能不學了?長熱瘡就長吧。可惜沒有退路了,藺承佑的出現提醒了她,若沒有些防身的本領,只會處處受牽制。前世遇害時,連端福都未能護住她,好不容易活回來,總不能重蹈覆轍。
克厄、克厄。逢“厄”即克,這是個好名字,這一世既要長些新本事,就從這套克厄劍法開始吧。
她咬緊牙關,努力維持招式,也不知熬了多久,腦袋開始發暈。然而程伯死活不鬆口,每回都說“數息就好,數息就好。”
說來也怪,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