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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幽默性的對話,猶在我的耳中盪漾,可憐你的肉體,確乎受了自然法則的限制,而回歸於各種原質去了。雖然我們自信用我們對於你肉體所得影象的細纖密織起來的Design of web,將永久存在於我們的心眼前,不受任何法則而消沉或滅跡。
這篇Pater的Conclusion,據Pater說,曾為了一般青年人讀了也許會獲得不良的結果,因而有一時,不把他刻在書後。當時你也說起這篇東西麻醉青年思想力的偉大,我一時真不能體會Pater的原意。最近一年來,我才承認這篇文章的魔力,至少對於我,也使我不可忘懷的。我曾迷信了Pater那一句Not the fruit of experience but experienceitself is the end的話,幾乎把我十年來生命集中的情人,輕輕的放手。
天氣從嚴寒裡脫身到初春,由於幾位同學的請求和經過你滿懷的同意,從侷促昏黑的課室裡,遷到廣大的校園去上課。每天早上,我們在校門口侯你的汽車來。看你從車上夾了一大堆西書行近我們時,我們一夥兒近十個人,慢步的走過了籬笆,爬越了小泥山,在一條溪流裡排列著不規則的小石子上,你第一個小心的跨了過去。這裡是一個大樹林子,頂上有滿天的綠葉,小鳥兒哳啁的唱著歌,一排長石凳上,我們便依次的坐下了。你依在那棵梧樹幹上,開始念Hudson的Green Mansion和Birds and Man,你凝望著一回天,像是在你心靈裡聽見了什麼從別一世界吹來的聲音似的,忽而揹著幾首詩,忽而又感慨的說:
“在這樣一個好境地裡,一邊聽著遠處的鳥聲,一邊傍著潺潺的溪流,一邊又在讀著自然崇拜者Hudson的文章,我又想起,在印度太戈爾的Santiniketon School裡幾天不可磨滅的日子。你們假若一旦到那邊去住上一星期,你才第一次感到宇宙萬物的可愛,我們要回到自然界去,給Chuckoo講話,給金絲雀一塊兒跳躍,這世界是太髒了,什麼地方都是可醜的。”
你對於飛鳥的興趣,真是不減於Hudson,而你對於Hudson的崇拜,也給太戈爾有次告訴你的同樣吧!有次你教我們讀一篇“鷂鷹與芙蓉雀”,你自己說“我就願做在天空裡盡飛的鷂鷹,不願做關在金絲籠裡的芙蓉雀”,我知道你如鷂鷹般需要“無際的藍空與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