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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昀祺抬頭去看姜正河。
姜正河餘光瞧見姜昀祺舉動,嘴角微扯,笑了下,意有所指道:“就知道瞞不過你。真聰明。到時候別亂說話。”
姜昀祺聽話點頭。
姜家在軍火交易上魚目混珠,舊槍新改,這一點要是被揭露,後果不堪設想。
那包巧克力糖被丟在一邊,姜正河擦了擦槍管,餘光瞄到,問姜昀祺:“吃過了嗎?”
姜昀祺搖頭。
“不要被這點恩惠收買了。”
姜正河目光讚許,湊近低語:“等你殺了那個人,你就是我姜家的人,以後他們都歸你管。”視線劃過剛才姜昀祺試的槍,“等你回來,我就讓你負責這一批,錢都歸你”。
姜昀祺震驚瞪大眼睛,姜正河給予的信任簡單直接:只要他有用。
過了會,姜昀祺垂下眼睫沒有說話,另一側細瘦手指在姜正河看不到的地方捏緊褲線。
萬一沒有成功……
他會不會就像那幾名被射殺的同伴一樣。
蹲太久小腿發麻,暴露的脖頸、面頰和腳踝傳來尖銳騷痛,不一會太陽穴升騰起一股輕微眩暈。
遂滸一帶特有的蚊蟲在叮咬時會注入稍許類似於麻醉的微量毒素,野外待久了,叮多了,會影響視力。
但姜昀祺完全無動於衷,如同警覺狩獵的小豹子,一雙眼緊緊盯著遠處開開合合的白色營地。
是他被救那時待的簡陋病房。
拇指按壓腹下傷口,更強一波的切膚之痛徹底蓋過蚊蟲毒素。
姜昀祺嘴唇慘白,見不到裴轍的焦急讓他眼前不斷閃過同伴倒地的畫面……
屍體最後運去了哪裡?
姜昀祺曾經親眼見過野獸咀嚼屍體——這個念頭一起,全身神經像是被數萬尖針齊齊刺透,肩膀痙攣似的抖了抖,連帶著一側手臂,如墜冰窟的徹骨寒意再次將他包攏。
幾分鐘後,一個熟悉的人影慢慢出現在眼前。
望見孫嘉嶸的一刻,姜昀祺瞳孔瞬間緊縮,腦海掀起劇烈的求生本能。
——那他應該就在附近。
孫嘉嶸赤裸上身,左右張望,雪白繃帶從腋下當胸綁過,右胸偏下位置一大灘血跡。
姜昀祺仔細觀察孫嘉嶸走路姿勢和胸腹呼吸頻率,目前來看,恢復得還算不錯。
孫嘉嶸似乎在躲著什麼人。
踱步出病房後,他朝著姜昀祺埋伏位置走來,一邊從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