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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她雖也知道他自殘,試圖自殺,但她從未親歷過他瀕死的時刻,所以潛意識裡總有那麼絲希望或樂觀,覺得他不會真的離開。
可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切切實實感覺到,他真的會死。這個病,真的會死人。
她哭完,望著窗外的白雪出神,腦子和下了雪的世界一樣,白茫茫的。
她在樓道呆坐不知多久,返回病房。燕回南和於佩敏都在,帶來了家裡熬的雞湯。
黎裡坐病床這邊,夫妻倆坐那邊,各自看著燕羽蒼白的臉,無話。
昨夜,黎裡打電話通知於佩敏時才知,她正趕去江邊小屋。
原來,於佩敏心不安寧,夜裡下樓看看燕羽,發現他房間沒人。她知道他曾經一直藏藥,藏在哪兒,母親心裡一清二楚,只是不拆穿。過去他在家的那麼多日子,她每天默默地定點去檢視他藏藥的地方,檢查有沒有變少。沒有,她就裝不知道。
但這次,所有的藥都不見了。她便知大事不妙了。
“你怎麼也知道他會出事?”
於佩敏問。一晚的折騰,她此刻也很憔悴,“他和你說了?”
黎裡搖搖頭,要開口,鼻尖又泛酸,忍了下去,道:“他什麼也沒說,就說了句,我好想你。”
一行淚滑落,黎裡輕輕抹掉。
於佩敏不解:“這……你怎麼覺得他會出事?”
“對燕羽這種不會表達脆弱情緒的人來說,痛苦和求救只能透過遮掩躲藏的方式來傳達。”
黎裡哽了一下,“‘我想你了’,就是他的‘我很痛苦’,‘幫幫我’,‘救救我’。”
於佩敏怔住,燕回南面如死灰,像被重物狠狠擊中,更像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於佩敏忽然掩面哭泣,燕回南眼眶也紅了,將腦袋轉過去。
在過去的那麼些年裡,在小燕羽很聽話地不再和他們哭訴,也不再求他們帶他回家的日子裡,他很多次在電話裡講不出別的話,只有一句低低的:“爸爸,我好想你。”
“媽媽,我好想你。”
可他們不懂,他們就說:“我們也想你,你要繼續好好學習。你要爭氣。”
原來,他說過無數次“爸爸媽媽,我很痛苦。”
“爸爸媽媽,救救我。”
他們一次也沒聽懂。
於佩敏哭得彎下腰,幾乎要嚎啕,卻得拼命壓制聲音;燕回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