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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覆雪的窗外,不停抹面。
黎裡反而不哭了,執拗望著燕羽。他閉著眼,因止痛藥的作用,或許連夢也沒有。他睡顏很平靜,唯獨嘴唇乾枯。她拿棉籤沾了水,一點點擦拭他的嘴唇。
病房那頭,夫婦倆哭完,平息了。黎裡去給自己倒杯水,又給他倆都倒了,坐去他們面前:“我在帝洲的時候,陪燕羽看醫生。醫生說,他病重成這樣子,你們也該一起治療的。”
燕回南露出迷惑的神情,要說什麼,於佩敏拉扯住他,讓他閉了嘴。
黎裡其實心情不好,本想直話直說,但為了燕羽,為了讓這倆人尤其是燕回南接受,她竭力講得和緩:“我知道你們比誰都希望他好起來,也真心為他好。但很多你們以為好的方式,是起副作用的。你們那些粗暴的打氣加油,是在加重他負擔,讓他更自責更羞愧。你們需要去看醫生,為了他。不然,你們真的會失去他。”
說到這兒,她有些後怕地握緊膝蓋。
於佩敏連連點頭:“好。”
燕回南沒吭聲。
黎裡也不多講,問了護士燕羽還要睡幾個小時,便先回家了。
江州的雪還在下,街道上車來人往,碾出一道道黢黑稀爛的雪泥。到了秋槐坊,地面卻乾淨了些,雖路中間仍有泥巴車轍,兩旁的堆雪卻潔白無暇。
恰逢午飯時間,她拖著箱子,滿身疲憊從風雪中進門。桌上一家三口愣望住她。何蓮青欣喜不已,道著怎麼提前回來了,忙添置碗筷。王安平跟王建還算乖覺。這幾個月,黎裡掙了不少演出費,給何蓮青打了好幾次錢,王安平自然在她面前氣短。
他不招惹,黎裡也不找事,一口氣吃了兩碗飯,拎箱子上樓,洗完澡後趴進床裡倒頭大睡。她沒工夫去陷入悲傷情緒,一覺睡到下午四五點,起來後跑去小作坊撈了盒小湯圓跟桂花糕,捂在羽絨服裡趕去醫院。
走近病房,聽見燕回南在說話,男人聲音很低,有些頹唐:“你不要怪自己,你才多大呢?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用,我要是能力強點。你要是生在好點的家庭,就不會遭遇這些。要是那樣,你的人生該多好啊。是吧,佩敏?”
女人很輕地抽泣。
“我是個大老粗,想對你好,又不知道怎麼辦。對你要求也多,可我自己又算是個多好的爸呢?我哪兒都不好,還要求你幹什麼?兒子,爸爸不懂的地方,去看醫生;爸爸不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