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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捨,只自求保暖而已。”
“是麼?”我並不看她,只注目近旁一株纏著參天古樹的碧綠青藤,“貴嬪看這青藤費力纏樹,只為攀緣依附以保自身。藤樹好歹相依相助多年,怎麼一時竟能拋開不顧。”我微微一笑,“梁多瑞這個內務府總管怎麼當差的?好歹妹妹也是貴嬪,不過暫時靜養罷了。”
陵容輕輕一哂,“皇后身子不好,想必無暇顧及。”
“的確如此,如今榮選侍很得皇上的喜歡,她出身侍女定能把皇上服侍得無微不至,皇后也可好整以暇,將養鳳體。”我恍似想起一事,“話說皇上令貴嬪靜養避事,以免招惹是非,怎麼貴嬪倒出來了。”
陵容淡淡瞟我一眼,含笑趨近我面前,機鋒立顯,“旁人嫌我不祥,姐姐卻是清楚得很我究竟是否不祥、哪裡不祥。”
她靠近時有幽香盈盈,我本能地屏住呼吸,拒絕嗅到她身上任何一絲氣味,舉起絹子抵在鼻尖,冷笑道:“本宮不過道一句閒話,貴嬪怎道起自己是不祥之身,這般自輕自賤真叫本宮傷心。且既然不便出門,還裝了這麼多心思在心裡,貴嬪今日如此境地,安知不是素日操心太過?”
“姐姐本知我是輕賤之人,世上的貴人多,難免都將我瞧得更輕賤了。陵容只能自強而已。”
“自強當然好,誰說女兒家都必得弱質纖纖。”我看向她的目光有難以抑制的陰冷,“只別錯用了心機枉送了性命就好。人心不足機關算盡,往往過分自強便成了自戕。”
“那也是。”陵容的聲音似沙沙的刀片刮在光潔的肌膚上,唇紅齒白間有徹骨的森冷,卻以柔婉的語氣緩緩道來,“如今宮裡論誰強得過姐姐呢,也沒有比陵容更無用無依的人了。”陵容細細打量著我,目光貪婪逡巡在我身上,似要噬人一般陰鬱。不過瞬間,她驀然嫵媚一笑,“姐姐是最有福之人,陵容再不祥,只要沾染了姐姐的福氣總能化險為夷。有了姐姐,我還怕什麼?”
心底的厭憎翻湧如潮,我極力剋制著一字一字道:“借妹妹吉言,本宮自然記得妹妹對本宮是何等姐妹情深,必然滴水之情湧泉相報,絕不辜負。”
陵容盈盈一拜,無比恭順,“妹妹也是如此。”說罷悄然轉身,迅疾淹沒於繁麗勝春的如畫秋色之中。
浣碧從我身後悄悄掩出,望著安陵容的背影用力啐了一口,旋即快意道:“聽她說話的聲音,這把嗓子真是廢了。”
我心底漫生出一絲痛快的意味,輕輕道:“胡昭儀果然雷厲風行。”
浣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