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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點回來也好,有同僚喊我去南呂坊,我藉口說家中兄弟在等,就推脫了。”賀湛很快就想開了,拿出一個油紙包笑道,“我回來路上瞧見有賣糖年糕的鋪子,熱騰騰的,想起你愛吃這口,就買了點,裡頭還有些綠豆糕和桂花糕。”
賀融拿起來嚐了一口,對別人來說可能偏甜,但他卻覺得剛好,不知不覺就吃了一整塊。
“好吃。”他不吝稱讚,“不過你俸銀還沒發,省著點花。”
賀湛笑眯了眼,今天因宋蘊生出的那點不快已經煙消雲散。
“也沒幾個錢,我心裡有數。”
先時在竹山時,他與二哥賀秀兩人,偶爾會將吃不完的獵物拿去賣,若有完整皮毛,能賣的錢就更高一些,除了貼補家用之外,他們自己也留了些。
賀融道:“我也帶了些吃的,先前不知你回來得早,讓文姜拿去灶上熱著,等會你餓了就去拿。”
賀湛應聲,隨手也拈起一枚糕點送入口中,但他很快被齁得面容扭曲,感覺喉嚨都快黏在一塊兒了,想也不想抄起手頭茶杯猛灌一大口茶水,等那股勁兒緩過去,方才覺得好受些。
“……三哥,你不覺得太甜了嗎?”
“還好吧,很甜嗎?”賀湛灌水的工夫,他又吃了兩塊綠豆糕,拍拍手上碎屑,漫不經心問,“你是不是有個同僚叫宋蘊?”
賀湛一愣,隨即警然:“怎麼,他找你麻煩了?”
賀融:“沒有,我從西市回來,旁邊路過一群人,正好提及你,我就駐足聽了會兒。”
賀湛放下心,將宋蘊的來頭和今日在校場上發生的事情略說一下,末了道:“我這樣說,也不知會不會給父親招惹麻煩。”
賀融從袖子裡摸出一段不知從哪兒弄來的花繩,手指翻飛,低頭玩了起來,一邊道:“你說得沒錯,他想找茬也挑不出理,有本事鬧到陛下前。就算他有這個膽子,宋家長輩也不會任他胡來的,聽說禁軍裡勳貴與平民之間涇渭分明,我也猜你頭一日去,必是要受點氣的,只要不吃大虧就好。”
旁人見賀融身有殘疾,幼年喪母,尤其母親還揹負汙名,總以為他必然性情陰鬱寡言,但賀湛知道,他這位三哥,平時不多話是真的,但要說性子陰沉卻未必,賀湛與他相處多年,每每覺得三哥沉穩只在外表,內心其實多有活潑之處,譬如眼下……
賀湛眼角一抽:“你哪來的花繩?這不是小姑娘玩的嗎?”
賀融:“街上買的,多有意思,怎麼就成小姑娘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