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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上意,橫豎您去就是了。留著神應答主子問話,我和徳管事的都在邊上伺候,萬一有點兒什麼,也會想轍給姑娘解圍的。”
嚶鳴聽了頷首,心裡想著就三天,三天到了鞏華城,大夥兒都忙起來,皇帝就沒閒心找她的茬了。
抬眼往前看,黃幔城中央的牛皮大帳被若干小帳圍拱著,燃燒的篝火錯落,照出一片恢弘的氣象。嚶鳴隨三慶在火盆縱列的甬道上通行,兩掖是門神一樣押刀佇立的御前侍衛。這架勢,在宮裡的時候倒沒有感知,大約她從未踏足乾清宮吧。但在這星垂四野的郊外,實在有種真切的壓迫感。
她低著頭,在眾目睽睽下走過,她一向有臨危不亂的氣度,越是莊嚴,她越是矜重。
門前侍立的太監掀起了垂簾,她邁進去,停在一面牛皮繃成的地圖前。地圖起的是影壁一樣分隔內外的作用,但因皮薄透光,隱約能看見背後跳動的燭火,和坐在案後的朦朧的身影。
嚶鳴沒把精力集中在皇帝的傳召上,反倒扭頭打量起地圖來。她記得阿瑪書房也有江山圖,但其大小絕不能和這面相比。仔細端詳,細線勾勒出綿延的群山,水紋湧動的是海疆,還有玉門關外漫天的黃沙……她竟從來不知道,大英原來有如此遼闊的幅員。
三慶進去通傳,一會兒就出來了,說:“姑娘,主子讓覲見。”
嚶鳴這才收回視線,定了定神斂袍走進大帳深處,蹲了個雙安道:“奴才聽主子示下。”
案後的皇帝靜靜審視她,她微微低著頭,奔波一天後生火做了頓飯,好在進來之前抿了頭,不像剛才似的,蹲在火堆前一派蓬頭垢面的狼狽模樣。女人嘛,就該像梅瓶裡的插花似的,可以執著於細膩的小情調,用以點綴男人無聊的政治生涯。她既然知道見駕前修一修邊幅,總算還有救。
但該教訓依舊得教訓,就像先前的丟醜,實在大大不應該。皇帝說:“你知道自己今兒做錯了麼?”
嚶鳴說是,雖然不情願,但認罪態度極佳,“奴才不該自作主張,在外頭刨坑架鍋。”
皇帝說對,“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免得丟了太皇太后的臉,也丟了你阿瑪的臉。”
其實他很想說別丟了他的臉,畢竟冊封她做繼後,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將來叫人說嘴,說“皇后娘娘我見過,就是送大殯那回,蹲在泥地裡做飯的那個”,這麼著像什麼話?他的皇后可不是燒火丫頭能幹的。
而嚶鳴呢,覺得太皇太后的臉幾乎是丟不著的,至於納公爺為人,因為丟的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