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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的那種永劫不復的陰冷和沉重。
意想不到的最高權力驟然落進手中時,他振奮了很久。這種變化太突然,太巨大,一時難以適應。在他慢慢習慣了這種變化時,振奮之情也就淡化了。他產生了一種置身於絕巔危崖的惶悚感。在這種位置上是不能失足的!
後來,他在保持地位的同時,卻把權力之柄,委託給李德和周恩來,自己只處在選擇決策的地位。李德頭頭是道的軍事理論和國際顧問的身份,使他的天平指標自然向李德一邊傾斜。遠在紅軍出征之前,他就感受到了一種茫然,在廣昌前線時,由於對自己缺乏自信,他常常感到精神緊張。那時,李德便是他的精神支柱,現在他更需要這根堅強的支柱。
在整個軍事會議期間,博古幾乎沒有拿出個人的見解,只會點頭搖頭。他相信李德,也相信周恩來,同時又把朱總司令當成一個經驗豐富的、可以信賴的、可以按照別人意圖專事指揮作戰的將軍。
在博古心頭,籠罩著雙重陰影:一是紅軍的前程,二是正在散佈不滿情緒的毛澤東。他想起了項英對他的警告。不滿情緒早就有了。他以為“殘酷鬥爭、無情打擊”消除了許多隱患,而現在卻證明隱患並沒有消除。
李德已經感到他的威望在逐漸喪失。雖然他還是“最高三人團”的主宰,卻已經不是眾望所歸為大家所倚重的人了。許多事情已是不經他的過問便命令實施了。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失去權力是痛苦的事。在哲學思想上,李德推崇英雄史觀,他曾一度強烈地表示要造出一個熱火朝天的革命大好時勢來:爭取一省或數省勝利,這種勝利必將載入世界革命史冊,也不辱他的來華使命。
在莫斯科,披著霏霏雨雪,跨出伏龍芝軍事學院的拱形大門時,他就撫摸著各科都是優等的畢業證書,為自己規劃了遠大的前程。自封了一世將才!
當他身著西裝,懷揣一張奧地利護照,橫越飛雪漫漫的西伯利亞時,他又歷數了來華的歷屆政治顧問和軍事顧問。
他首先想到是列夫·加拉汗,這位第一任駐華大使;其次想到了米哈伊爾·鮑羅廷——這個支配廣東革命政府的人。他更是懷著一種尊敬(他從未崇拜過什麼人)的感情想起瓦西里·布留赫爾——這個使中國人難忘的、指揮北伐作戰的加倫將軍。在他眼裡,印度人羅易是個失敗的形象;巴威爾·米夫,這個為他送行的東方部副部長,倒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知道,在反對托洛茨基的鬥爭中,米夫成了斯大林所信賴的紅人。米夫是中國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