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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旗幟下去東征陳炯明!
現在這個飛賊,挺著兩個塗有圓徽的鐵翅向他俯衝而來,昔日並肩戰鬥的同志,今日變成互相殘殺的仇敵,歷史走過了一段多麼彎曲的歷程?
第一架飛機向渡口俯衝下來,又升上去,第二架又俯衝下來。幾個黑點帶著尖利的哨音呼嘯而來。
一匹騾馬掙脫了馭手的束縛,向江邊狂奔,一個披著蓑衣的馭手跳起來追趕。
大地在重磅炸彈猛烈的衝撞下抖動了一下,立即升騰起黑色的煙塵,相伴而來的是沉雷般的隆隆聲。一股帶著火藥臭味的熱浪撲向陡崖。這時,周恩來看到那匹騾馬和披著棕蓑的馭手被埋葬在煙塵中!
周恩來正欲派警衛人員去搶救那個戰士。沒想到那件神奇的棕蓑竟從硝煙中鬼怪似地鑽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拉著馱騾向渡口直奔而去。
周恩來想關照這個騾夫,但他看到徐特立過來了,手裡拄著一杆藤質的輕便而有彈性的紅纓槍。
“徐老,有馬不騎拄杖行,身體吃得消嗎?”周恩來關切地開著玩笑。
“我們本身就是一匹馬嘛,當然,你是神駿,我是老驥,窮且益堅,老當益壯嘛。……我把你的佳句改兩個字:‘有馬不騎萬里行’,你把我的紅纓比成柺杖我可不贊成。”
“那就改成‘刑天舞干鏚’吧!”
兩人相視而笑。徐特立戛然止住笑聲:“恩來,你不能只關心別人,我看你的氣色還不如我哩。我記得有首詩是怎麼說的來,‘黃塵滿面長鬚戰,白髮生頭未得歸。’你要善自珍重喲。”
“當然,當然,”周恩來面對這種深情,竟然說不出能夠表達心情的話來。他一把挽起徐特立的左臂,“趁敵機剛剛過去,趕快過江!”
周恩來把徐特立扶上搖搖擺擺的浮橋,回頭看到了毛澤東。他頭髮紛披,頰骨聳起,迎面落日的餘暉,給他蒼白憔悴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他大步向江邊走著,身後是躺在擔架上的王稼祥!
周恩來急忙迎上去:“主席!身體怎麼樣?趁天還亮著快過浮橋!”
在這一歷史階段中,周恩來一直是毛澤東的上級。不管在中央軍委時期還是蘇區中央局時期,別人,甚至比毛澤東地位低的人是很少叫主席的,一般都是稱毛委員,或是老毛、毛澤東同志、澤東同志,而“四老”[1]則叫他潤之!周恩來除了會上叫澤東同志外,在公開場合,一般都是叫主席!這種尊敬有加的稱呼給人某種疏遠感。
這是一種人與人之間十分微妙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