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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作用,誰也難以說清。
“整個情況如何?”毛澤東問得很隨便,像個局外人。
“應該說非常嚴重。”周恩來聲調黯然,流露出一種負疚感。他準備對目前的嚴峻局面承擔責任。他的品德不允許把一切錯誤諉卸在博古、李德身上,“一、三軍團打得很苦,傷亡很大,總司令剛才過去了,正在界首指揮部指揮。因為中央縱隊行動太緩慢,我們貽誤了戰機!”
“應該及早輕裝開進,”毛澤東帶有幾分含蓄的傷感,“我們往往忘了最起碼的軍事常識——兵貴神速。”
“實在拖不動!”
“叫花子打狗,邊打邊走,哪能快得了?”
“這的確是個深刻的教訓,最初的估計錯了,雖然已經下了幾次命令要輕裝,可就是減不下來!”
“帶得越久越捨不得丟!”王稼祥也從擔架上下來,他想在警衛人員的攙扶下步行過橋,“農民……農民意識太強!”
毛澤東意味深長地說:“這叫磨破了腳才想起來脫鞋倒沙子!”
“這是計劃不周。”周恩來語音裡盪漾著一種愧疚,還有一種暗自隱忍的、無從解脫的苦楚。
“這是軍事指導思想問題。世上岔路千萬條,達到目的的只有一條,我們必須找到一條正路!”王稼祥對周恩來的處境充滿著一種同志式的體諒,“探索前人未走的路,是困難的,往往是痛苦的。”
毛澤東用深不可測的目光望著界首:“界首是個大村鎮,要指令部隊盡一切可能籌糧籌款……”
“這非常重要。”周恩來用接受指示的口吻說出這五個字。這裡面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奇特的心理過程。
“咱們一起過江吧,”毛澤東望著周恩來帶有幾分病態的臉,“天快黑了。”
“不,我還要到其他幾個渡口看看,渡江工作組織得不好,遲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代價。”一個善於引咎自責的人,內心常常陷在痛苦之中。正所謂“巧者勞智者憂”了。
毛澤東不無關切地說:“恩來,你不能像諸葛亮那樣事必躬親,食少事繁豈能久乎?”
“我一直擔心八軍團和五軍團,我要等等他們的訊息。”
王稼祥本來想找什麼話來寬慰周恩來,急切裡卻沒有找到,反而慨嘆了一聲:“這兩個軍團的損失太慘重了。”
周恩來也想說什麼,但也找不到話,只是嘆了口氣。
“走吧!”毛澤東向渡口揮了揮手,偕同王稼祥和隨從人員踏上了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