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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陵問起,江宜曼又倏地改了口,抬眸懇切道,“姨娘道她只是小病,父親事忙,不許女兒拿這等小事打擾父親。”
說罷,忙拽了拽江永陵的袖子,低聲委屈道,“父親快別告訴姨娘了,叫姨娘曉得了,她定又要罰我抄書了。”
江永陵面上並未說什麼,是夜,卻去了秦姨娘的妙馨院。
因要給新婦體面的緣故,江永陵最近半月都宿在正院。見他突然來了,妙馨院上上下下,都是一副既驚又喜的模樣,秦姨娘得了訊息,亦是忙到門口候著。
春夜微涼,月亮懸於夜幕。
秦姨娘一身素衣,纖細地站在門口,顯得嫋娜婉柔。面上略有幾分病容,雖是生了兩個孩子的婦人了,這般姿態,卻有幾分西子捧心的柔弱嬌美。
顧氏去後,秦姨娘能把著江永陵多年,自然也有她的本事。
果然,江永陵見秦氏迎上來,雙目驚喜地望著自己,聲音溫和了幾分,“既病著,還出來做什麼。進屋吧。”
說罷,牽了秦氏的手,帶她進屋。
丫鬟們關了門,秦氏親自上前,服侍江永陵脫了外裳和靴子。她在江永陵面前,姿態一貫放得極低,江永陵也很吃這一套,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由著秦氏伺候。
看秦氏病著還忙忙碌碌的,江永陵道,“這些日子事多,今日得空,過來看看你。”
說是事多,其實也就新夫人進門這一樁。
但江永陵找了理由,秦氏自然順著他的話,從腳踏上起身,倚靠著江永陵坐下,替
他按著腿,柔聲道,“妾知道。河間府同湖州不一樣,您又調回來不久,必是忙的。”頓了頓,又低下頭,輕聲地道,“妾自知身份卑微,能得您垂憐,便是三生有幸了。只要您心裡惦記著妾,惦記著明暉曼姐兒,妾便知足了。”
秦氏這麼說,並非無的放矢。
若說身份,秦氏的確是最上不了檯面的那個。她家中其實比祝姨娘還強些,祝姨娘家裡只父親出息些,但也只是個小管事,替江永陵管了個莊子。秦氏卻是清白人家的女兒,父親是個老舉人,沒熬到授官,便過身了。只留下秦氏和兄嫂。
嫂子人不壞,雖小氣摳門了些,但並未苛待秦氏。但家中過得實在清苦。兄長雖有才華,可時運不濟,中了秀才後,舉業便再無寸進。
秦氏不願低嫁,一輩子做個農婦,盼著兄長舉業有成,她的年歲卻也蹉跎不起。這才盯上了身為兄長友人的江永陵,自薦枕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