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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眾人皆打起精神，向孟青黛望去。
裡頭的人當然都知道，這圖是京城第一才女孟青黛畫的。
玉陽公主也不覺坐直了身體。
孟青黛卻表情淡然，顯然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然後便聽到外間叫價到九十九兩落定。
睿王妃忍不住道：“哎呀，這也太可惜了，竟就差了一兩。”
玉陽公主笑道：“看來今日本宮的運氣比青黛你好些。”
孟青黛微笑道：“臣女雕蟲小技，怎敢跟公主相提並論？”
一道聲音突然劃破了此刻其樂融融的場面。
“是沈首輔拍下了孟小姐的《採荷圖》！”
彷彿平地一聲驚雷炸開，眾人皆是一驚。
姜雨棠捏著帕子的手不覺一緊，下意識向孟青黛看去，她面色平靜，唇角微垂，並沒有太明顯的異常。
玉陽公主嘴角的笑容倏地冷了。
場上原本熱絡的氣氛便因這樣一句話忽然冷下來。
身旁的姑娘低聲議論：“不是說這孟姑娘暗裡早指給了太子了的嗎？這……”
姜雨棠霍然一震。
去歲冬日太子妃難產而亡，陛下和皇后都在為太子物色新太子妃，只待喪期滿一年便會公佈人選。
這個人選竟是孟青黛？
沈如誨知道嗎？
他一直以來不近女色，難道是因為孟青黛的緣故？
姜雨棠一顆心彷彿被一枚細針緩緩紮了進去，覺得有些刺痛。
又聽到外間的聲音：“接下來義賣的畫是《牡丹富貴圖》……”
姜雨棠回神，緊張湧上心頭，生怕給沈家丟臉。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也不知道沈如誨會不會看上她的畫。
只是一想，她便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他已經買了一幅，沒必要再花錢買第二幅。
這時，外間傳來明顯的“噗嗤”一聲笑。
“牡丹富貴圖？此名字何能入耳？真是俗不可耐！”
姜雨棠第一次參加賞花宴，又沒什麼名聲，裡間大家互相問了好一會兒，才知道這牡丹圖是誰畫的，一時不覺向她看去，目光裡充滿了鄙夷和嘲笑。
姜雨棠深吸一口氣，將手微微握成拳狀，卻忽然聽到孟青黛的聲音。
“我怎麼覺得，這名字甚好。”她聲音平和，似在感嘆，“世人皆追求富貴，卻又不敢直言喜歡富貴，不覺可笑嗎？”
